鄢陵的目光漸漸變了,怪不得葉懸止不理自己,原來他有一個更像的。
葉懸止聽著宣九胡說八道,卻沒有開口否認。
安頓完鄢陵,葉懸止便走了,宣九跟在他身後,他們兩個靠的過於近的,連影子都緊密依偎在一起。
走出小院,葉懸止與宣九拉開了距離,宣九也收了那幅謙卑的樣子,眼睛似挑非挑的,“那小崽子對你心懷不軌。”
葉懸止看他一眼,“他隻是看著年紀小,實際上比你大很多。”
宣九挑眉,“死了,他是高貴的修士,我是卑賤的凡人嘛。”
葉懸止抬步往前走,“我沒這麽說。”
宣九跟上他,“你知道他對你心懷不軌為什麽還讓他留下?”
“我與他師父有舊,為這點子虛烏有的事將他拒之門外不合適。”葉懸止道:“而且他修合歡道,對某一個人執念太重不是件好事。”
宣九想了想,道:“你想讓他死心?”
“差不多吧。”
宣九勾起嘴角,湊到葉懸止麵前,“我來幫你啊。”
他眼睛往下瞟了一眼,隱約看見裹在立領裏的脖頸上浮現黑色的刺青一樣的東西。
他心裏存了個影子,暫時沒有說出來。
葉懸止抵住他的胸口將他推遠了些,“那我就謝謝你了。”
葉懸止越過宣九往上走,宣九腦袋裏閃過一些什麽,他看向葉懸止修長的身影,忽然道:“你能看得出鄢陵對你心懷不軌,有沒有看出我也別有用心啊。”
葉懸止頓住腳步,回身瞥了他一眼,“那我勸你也早點死心吧。”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鄢陵就到了小樓前。
他牢記燕黛的教導,待葉懸止如師,晨昏定省,不可輕慢。
小樓裏,葉懸止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發呆。距離他天不亮就要起床練功的日子已經過去很久了,距離天不亮就要起床盯著徒弟練功的日子也過去很久了,換言之,葉懸止已經很久不早起了。
宣九站在床邊,“還不起嗎?睡懶覺可有失仙君風範。”
葉懸止一下子坐起來,“誰讓你進來的。”
宣九笑得很甜,“我是伺候你的奴仆啊,自然要服侍你起身了。”
透過紗帳,他看向葉懸止的脖頸,那裏幹淨白皙,線條流暢。但是宣九總覺得,那修長漂亮的脖頸上缺了點什麽。
葉懸止唰地拉開紗帳,徑自走到屏風後麵換衣服。
鄢陵走進了葉懸止的書房,書案上放著幾張沒寫完的字。鄢陵湊過去看,笑著對葉懸止道:“這是葉長老的字嗎?”
宣九從葉懸止身後走出來,施施然收起紙張,道:“這是小人的手稿,獻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