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陵瞥了宣九一眼,不說話了。
鄢陵侍葉懸止如師,葉懸止也就真的像老師一樣,為他解答一些修煉上的問題。他有好幾個徒弟,所以他教導人的時候是很耐心的。
宣九在一邊看著葉懸止,心想這樣好的一個老師,怎麽就沒教好玄渚。
他想起玄渚這個名字,心頭閃過一絲異樣。
鄢陵瞅準機會。去端放在一旁的茶水,要借此走到葉懸止身邊。
宣九快他一步,將茶端了來,親自遞給葉懸止。葉懸止看他一眼,從他手上接過茶,溫熱的指腹擦著葉懸止的手背過去,有點勾引的意思。
這些被鄢陵看在眼裏,他咬了咬牙,橫了宣九一眼。
宣九實在很會氣人,鄢陵要奉茶,他搶先一步,鄢陵要研墨,他還搶先一步。末了,還要楚楚可憐地對鄢陵道:“這些雜事不勞煩小仙君。”
鄢陵氣急,壓著脾氣看向葉懸止,拐彎抹角地希望葉懸止把宣九支開。
葉懸止神色淡淡的,道:“我習慣了他待在我身邊。”
宣九心頭一跳,情不自禁地看向葉懸止,葉懸止的眼神也恰到好處地看過來,隻是裏麵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
這是句假話,宣九意識到,盡管葉懸止說的那樣情深,好像他們真的相伴過很多年。
宣九心情有點不好,他睨了鄢陵一眼,隻一眼就讓氣急敗壞的鄢陵說不出話,定在原地。
鄢陵走了,葉懸止站起身,該是他每日散步的時間了。
宣九忽然叫住他,“你方才說,你習慣了我待在你身邊。”
“這是你對你的舊情人說的吧。”宣九抬頭看向葉懸止,執著的要一個答案。
葉懸止想了想,搖搖頭,“我跟他從來沒有相伴過,我們認識的很早,但是在一起的時間很短。”
一百多年的時光裏,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天各一方地僵持著。
鄢陵認認真真地攻略葉懸止,從最開始的請教,到慢慢開始閑聊,與他說一些合歡宗的閑事,偶爾也說一說自己的少年心事。不過在他們兩個人之外,總有一個煞風景的宣九。
宣九仰著一張鄢陵又嫉妒又討厭的臉,做著鄢陵恨不得咬死他的事,不遺餘力地破壞他和葉懸止的相處。
但是鄢陵一點也不怕他,宣九算什麽,他不過是借了那張臉的光,鄢陵不屑與他爭。
初雪那一日,白雲峰嗬氣成冰,葉懸止和鄢陵不懼寒暑,隻有宣九裹著狐裘,懶洋洋地倚在窗口賞雪。
他今日話少,沒有打斷鄢陵,鄢陵很高興,邀請葉懸止在傍晚出去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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