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亂,荒謬,毫無根據。
卻並不是全無可能。
寧初看不出臨頌今在想什麽。
就算看出了他也做不了什麽,隻能被動地等待。
等待著臨頌今可以再信他一次,他說的都是真的。
過於許久,臨頌今終於慢慢鬆開他的手,聲色疲憊:“寧初,別讓我發現你又在撒謊。”
寧初慌忙想說沒有,臨頌今卻沒有給他回答的機會,轉身回了那間寧初連房門都打不開的房間。
關門的聲音傳來,客廳恢復最初的安靜。
寧初被留在寬敞空蕩的客廳,原地站了許久,胡亂抹了把眼睛,順著欄杆脫力滑坐在了地上。
我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吧。
他恍惚想。
我隻是在高考場上睡了一覺而已,怎麽就讓我的世界一下子崩盤成這樣了?
*
*
書房的電腦連接著整個房子的監控。
床簾將烈日的光線阻擋在外,沒有開燈,房間裏一片昏沉,電腦顯示器藍調的光芒微弱地灑向每個角落。
臨頌今點開了寧初所在臥室的監控記錄,進度條一直往後拉,來到出現寧初從昏睡中醒過來的畫麵,他鬆開鼠標停下。
畫麵中的人在床上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發了許久的呆後忽然坐了起來,莽莽撞撞掀開被子下床。
他似乎並不知道自己身上帶著傷。
狼狽摔在地上的瞬間,臨頌今握著鼠標的手陡然一緊,背也倏地挺直。
直到他看著寧初撐著床邊慢慢站起來,搖搖晃晃去到窗前往外看。
他在看什麽臨頌今不得而知。
但很快的,他發現了自己手腕的傷疤,迷糊地盯著許久,甚至動手去摳,好像以為這樣就能把它摳下來。
未果,他開始漫無目的地在房間晃蕩,似乎是想找到什麽熟悉東西,一圈下來,最終停在牆角的掛鍾前。
臨頌今最初以為他是在看時間。
但是停頓的時間太漫長了,他一動不動,盯著那隻掛鍾看了近十分鍾。
在意識到他可能在看什麽,就見他抬手在自己臉上用力掐了一把,隨即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跌跌撞撞的身影消失在盲區之中,屬於這一監控範圍的畫麵至此空下來。
臨頌今麵無表情,手上卻動作很快地點擊退出,切換到客廳的監控。
寧初跑到客廳後傻站了好一會兒。
緊接著,他試著開門,試著開窗,在發現都沒有用後又開始翻箱倒櫃,最後抱著從抽屜裏找到的筆記本原地坐下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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