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春點點頭。
“你把華哥盯住了。”吳冬梅很嚴肅地說。
“之前,我給他介紹了好幾個險種,如果他一次性買的話,差不多有二十萬,你算一算做成了這單提成是多少?差不多七,八萬!那麼有這一單墊底,今年你就穩定了,明白嗎?”
“可我該怎麼跟呢?”文春歎口氣。
“開動腦筋!”吳冬梅雙臂交叉抱在胸前,來回踱著步。
“要讓他認為你是他的朋友就夠了。”
第二天,文春單獨來到華哥的辦公室,而華哥還未起床。辦公室裏隻有華哥的那個貼身小馬仔阿鵬在喝‘功夫茶’。小馬仔熱情地招呼文春,倆人閑聊著。文春這才知道華哥手下的這幫人都是從家鄉五華帶來的。
約莫十一點,華哥從屋裏出來。
“華哥。”
華哥不冷不熱地點著頭。
“來啦!坐,坐,坐!”
小馬仔忙給華哥遞一盅茶過去。文春忙著遞支煙給華哥,華哥搖搖頭:“我隻抽萬寶路。”說著掏出自己的煙,文春忙給他點上。
華哥顧自喝著茶,抽著煙,氣氛有些尷尬。
華哥喝足了茶問文春:“文工,找我有事嗎?”
“沒有,沒有。過來看看華哥。”
“今天就你一人過來,阿梅呢?”
“她最近忙,讓我經常過來拜訪華哥。”
“她是不是還擔心保險的事?”
“是。所以讓我來。”
華哥一笑。
“阿梅的事我肯定會幫她啦。等我想好了,把單簽了就是啦!文工用不著每天這樣跑啦!”
“那謝謝華哥!”
華哥問文春會不會下圍棋,文春說會但下得不好。於是倆人在棋盤上廝殺起來。華哥終日不知如何消磨時間,今天終於碰到一個棋逢對手的人。
晚上,吳冬梅問文春今天的情形,文春說有門兒,沒想到這種暴發戶還喜愛高雅的東西。
以後文春去找華哥隻說下棋。
這天,華哥連輸了幾盤很不服氣。下午六點多鍾,文春想告辭,卻被華哥硬留了下來,又多下了幾盤,文春故意露些破綻讓他贏了回去,華哥很高興。
華哥讓阿鵬去開車,所有弟兄都去喝酒。喝完酒,文春又想告辭,又被華哥給攔住了。“走吧,華哥帶你泡妞去!”
在黃埔的華城夜總會,華哥要了一個特大的包房。他的十幾號弟兄都坐了下來。老板和媽咪全跑了過來,華哥長華哥短的。然後讓服務員送來了果盤和兩件喜力啤酒。華哥對媽咪說:“叫靚女上來吧!”又指指文春:“給我兄弟好好找一個。”
文春第一次到這種場所不太習慣,但在華哥麵前又不能表現出另類,所以整個晚上都是和陪他的小姐搖‘色中’喝啤酒。然而他根本不是這個二十歲左右的湖北女孩的對手,搖到最後他隻有停下告饒。乘著酒勁兒,他拿起話筒唱了一首‘打靶歸來’。在一片噓聲中,他又放下話筒。其中一個馬仔對他說:“文工有沒有搞錯,不會唱歌呀?唱這麼老的歌,又唱這麼難聽!”
所有人都哈哈直笑。
文春搖晃著身子又站了起來。
“這首沒唱好,我給你們唱首粵語歌《相思風雨中》達不達?”
“達!”一幫人起哄。
文春拉起身邊的小姐一起唱,文春隻唱了一句,華哥就把喝到嘴裏的啤酒噴了出來;整個房間一時都沒人吵了,都在聽他唱歌。
他一唱完,驟然間哄堂大笑。有人居然笑得捂著肚子,抹著淚。華哥說:“丟!你把我們的廣東話糟蹋得不成樣子啦!”
文春點著頭:“華哥,小弟獻醜啦!”
陪文春的小姐不時捂著嘴偷笑;文春抓起一罐啤酒說:“我敬華哥和在坐的弟兄們一杯!”說完一揚脖就幹了。
眾人給他鼓掌,一片叫好。一時間,兄弟輪流給文春敬酒,氣氛很熱烈。文春抽空偷偷跑到洗手間一摳喉嚨‘哇,哇’吐酒。吐完酒,他洗了一把臉走出洗手間,那個陪他的小姐在等他。
“喝多了吧?”小姐問。
“還行吧!”文春勉強笑笑。
“他們再敬你酒我替你喝,走吧。”
從夜總會出來,華哥又帶弟兄們和一幫小姐去街上大排擋吃宵夜,喝啤酒。
華哥端起杯和文春碰了一下說:“靚仔好塞嘞呀,痛快!我就中意痛快人,過幾呀(日)我把保險的事俾你搞掂!”
“多謝華哥關照!”文春又一揚脖幹了杯中酒。
吃完宵夜已是淩晨三點半鍾,華哥叫兄弟們把爛醉如泥的文春扶回公司宿舍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