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上,一輛外表看起來極為普通、毫無特色的馬車正悠然自得地緩慢行駛著。
然雖沒有華麗的裝飾和醒目的標識,但卻透露出一種低調內斂的氣質。
車轅前坐著一個經驗老到的車夫,他熟練地駕馭著馬匹,讓車子平穩地前進。
車輪轆轆作響,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旅程。
此時正值集市日,街道上人頭攢動,喧鬧嘈雜之聲不絕於耳。
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有的高聲吆喝著自家的新鮮蔬果,有的則賣力推銷著精美的手工藝品。
然而,這輛馬車卻像是與這喧囂的世界隔絕一般,巧妙地避開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隻見車夫輕揮馬鞭,引導著馬車拐進了一條幽靜而偏僻的小路。
這條小路兩旁綠樹成蔭,草叢中點綴著星星點點的野花,宛如一幅寧靜優美的田園畫卷。
馬蹄踏在小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打破了這裏原有的寂靜。
隨著馬車的深入,周圍的景色越發清幽宜人。
遠處山巒起伏,近處溪流潺潺,微風拂過,帶來陣陣清新的空氣。
終於,馬車緩緩駛入了京郊東巷。
坐在馬車內的周鱗此刻正用她那纖細柔嫩的小手輕輕扶住車側窗沿。
隻見她身形矯健敏捷,如同一道閃電般,利落地從馬車上縱身一躍而下。
雙腳剛一著地,她便迫不及待地轉動起那雙靈動如水波流轉的明亮眼眸,好奇地四下張望著街頭巷尾的每一處景致。
微風輕拂而過,吹得她身上那件素雅的衣裳隨風飄動起來,宛如仙子下凡一般輕盈飄逸。
忽然間,她猛地轉過身來,對著身後的馬車輕笑道:
“主子,這裏與您說的好地方似乎不太一樣哦!”
話音未落,隻聽得一陣輕微的響動傳來,一隻如同羊脂暖玉般溫潤細膩的纖纖玉手懶洋洋地掀起了車簾。
周鱗見狀,趕忙向前邁進一步,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景熠走下馬車。
今日陽光正好,微風不燥,身著一襲素白色衣衫的景熠似被上天偏愛,披上了金光。
那衣衫材質上乘,宛如天邊的雲朵般輕柔飄逸。
他本就清瘦的肩膀上還隨意地搭著一件軟緞毳衣,更顯得身形單薄。
那張玉白色的小臉微微攏在細軟的絨毛之中,仿佛被一層薄霜覆蓋,透出幾分病態的冷白之色,令人不禁心生憐惜之情。
如瀑的墨發高高綰起,卻隻是懶懶地插上了一支玉簪作為點綴。
那支玉簪通體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的光澤,與他白皙的膚色相互映襯,愈發顯得他高雅不凡。
光潔如玉的額頭之上,則覆著一道烏黑色的紗巾,恰到好處地遮住了些許眉眼,卻又增添了一抹神秘之感。
他身材頎長,每一步都走得優雅從容,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與生俱來的清貴氣度,仿佛從畫中走出的仙人一般,讓人隻敢遠觀而不敢輕易褻瀆。
看到如此俊美的景熠,一旁的周鱗忍不住笑嘻嘻地打趣道:
“主子生得可真是好看啊,一不小心便將人看呆了。”
聽到這話,景熠挑眉一笑,語氣縱容道:
“屬你在我跟前最是無規矩,你姐姐亦是。”
周鱗嘿嘿笑了笑,眨巴著靈動的大眼睛好奇地問道:
“我聽聞姐姐她辦事不力,被主子您罰去嶺南了,可是真的?”
景熠聞言斂了麵上的柔和,板起臉故作嚴肅地嚇她道:
“嗯,若你也似你姐姐那般分不清事情輕重,不能好好辦完本督交代的公務,休怪本督不講情麵,記住了?”
周鱗了解景熠,才不會被他這番話嚇到,隻見她小嘴一撇,滿不在乎地回應道:
“屬下記住啦,可是主子,您這處罰未免也太輕了。
姐姐和我本來就是土生土長的嶺南人呐,我們可是日日夜夜都惦記著家鄉那數不盡的珍饈美饌。
您罰她去嶺南,這不正好如了她的願嘛,說不定她心裏還偷著樂呢!”
景熠聽罷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極淺的笑容。
若是能順了她的心願,那便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