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蘇芫,又要見麵了(1 / 2)

林深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後站直身子,微微低頭將懷中揣著的東西取了出來,低聲說道:

“錦衣衛僉事蘇芫設宴邀請文武百官前往清萊樓一同吟詩作詞、切磋文采,這是她派人送來的請帖,屬下不敢擅作主張,便過來請您答複。”

雖然嘴上這般說著,但其實他心中跟明鏡兒似的清楚得很,主子十有八九是不會去參加這個宴會的。

畢竟最近嶺南那邊發生的事情異常複雜和棘手,主子前幾日還親口說過打算親自過去處理。

況且他家主子向來不喜這些麵上應酬,與那蘇芫更無交情,大概率是不會去的。

景熠的目光落在林深雙手捧著遞過來的那張精致請帖上,沉默片刻之後,忽然伸手接了過來,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緩緩開口說道:

“蘇芫才剛上任錦衣衛僉事一職,宴請朝廷官員主動交好倒也是情理之中,左右日後少不了要打照麵,去去也無妨。”

聽到這話,林深低垂的眼眸閃過一絲詫異,“主子要去赴宴?”

景熠並沒有再多解釋什麼,隻是簡單地吩咐道:“這件事情你私下裏安排妥當,無需弄得人盡皆知。”

“是!”

林深趕忙點頭應承下來,然後又小心翼翼地輕聲提醒道:“主子,那……嶺南之事該如何安排?”

景熠略微思索了一下,隨即回答道:

“周漁既辦事不利,便派她過去將功贖罪。

你告訴她,她若再玩忽職守,便從哪來滾哪去。”

周漁是江湖中人,能力出眾,意外被他收入萬通閣做了百戶。

但她年紀輕,又在江湖野慣了,若再如前世那般放任,隻怕臨了還是個小百戶。

麵對督主的命令,林深哪裏敢多嘴質疑半句呀,隻得連忙再次躬身應諾。

景熠默了幾秒,忽地皺起眉頭繼續開口說道:

“嶺南地區氣候炎熱潮濕,時常會有暴雨降臨,一定要讓她帶上足夠多的雨具,以防萬一出現突發情況。”

林深聽後連忙點頭應下,但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起來:

“現在不過才暮春時節,怎麼可能會有暴雨?”

然而,他並不知道景熠在上一世前往嶺南的時候,曾經親身經曆過一場常年難遇的洪災。

當時的天空仿佛被撕裂開一般,傾盆大雨如注而下,而且這雨一下就是連續好幾天,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

由於暴雨來得太過突然且猛烈,營寨很快就被摧毀了,好在這損失還算較小。

但更為嚴重的是,儲存的糧草因為長時間被雨水浸泡而開始發黴變質,如果不能及時處理,後果將不堪設想。

麵對如此嚴峻的形勢,景熠當機立斷,命令隨從將為數不多的幾件蓑衣和十幾把油紙傘全部拆解開來,然後覆蓋在糧草之上,以保護它們不受雨水侵蝕。

同時,他組織數百名士兵緊密地站立在一起,形成一道人肉屏障,用身體擋住不斷襲來的風雨,就這樣苦苦支撐了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天清晨,他們才終於得以重新搭建起帳篷。

可經過這樣一番折騰,景熠自己也因寒氣侵入體而病倒了。

他原本就不算強壯的身體此時更是難以抵擋風寒的侵襲,僅僅強撐了數日之後,竟然就在雨中暈了過去。

等到他蘇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發起了高燒。

盡管身體狀況極差,但他深知時間緊迫,於是強忍著病痛繼續趕路。

可惜最終還是因為病情拖延,導致行程耽誤了一天。

那時的他還不知才上任的錦衣衛僉事蘇芫竟對他莫名的敵意很大,趁著他離開京城之際,便四處搜羅所謂的罪狀,甚至妄圖借此機會對他發起彈劾,大做文章,指責他故意延誤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