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他強吻人家還敢耍無賴?

「快點給我吃下去,不然我就要親你了。」

「好嘛。」她不得不順從,乖乖吃下一顆草莓、兩口蛋糕,全都由他親自餵食,而且他非常固執,非要把她抱在他腿上不可,仿佛她是寵物或是洋娃娃。

十六歲的生日居然變成初吻之夜,對象還是她的監護人兼繼兄,震驚過度的她,隻能說人生真是出乎意料的峰迴路轉,至少到老的時候她不愁沒有回憶了。

好甜、好香、好軟……蕭毅廷腦中不斷浮現這幾個形容詞,一想到那晚的親吻畫麵,他就覺得自己禽獸不如,下一秒卻又樂在其中,難道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過去他可沒有這種症狀,為何一個許芊茉就能讓他性格大變?

當他坐在辦公室思考這個嚴肅問題,一個不識相的傢夥打斷了他的思路。

「親愛的蕭董!我有沒有看錯,你居然在發呆?」韓京佑沒有敲門就走進來,他是公司裏唯一有這份特權的人,因為他是蕭毅廷的大學學長,年紀還比蕭毅廷大五歲,與其說是老闆和員工,不如說是老朋友和事業夥伴。

韓京佑對於資訊業沒有太多天分,在會議桌上卻是十足的專家,因此成為蕭毅廷的左右手,才二十七歲就成為總經理,也買了房、買了車,隻等著娶老婆了。

蕭毅廷喝下最後一口咖啡,眼神仍然不太清醒。「柚子,你有沒有過一種經驗,明明知道不該去做,卻像中毒一樣,做了還想再做?」

「當然有!刷卡刷到爆,做愛做到腰閃到,我常常這樣的。」

「你舉的例子還真貼切。」蕭毅廷扯了扯嘴角,感覺太陽穴的部位有點抽筋。

「你的毒癮應該不是工作吧?難道你有感情上的困擾?」韓京佑跟這位元老闆兼老友認識八年了,隻有擔心他變成和尚的分,還沒機會看他為情煩惱過。

蕭毅廷不知該透露多少,隻好簡單描述:「對方是我不應該碰的物件,但我就是忍不住。」

「是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搞什麼?老是有人以為他爬斷背山,他並不喜歡那種運動好嗎?

韓京佑這下放心了,聳聳肩說:「隻要合法,不用坐牢,不會搞得公司破產,我覺得沒什麼不行。」

「你還真想得開。」霎時間蕭毅廷覺得自己很小題大做,此人真是大愛得很。

「人生可能很長也可能很短,我個人認為有得愛就要愛,你父親去世得那麼突然,但我想他沒有太多的遺憾,因為他把握住機會,娶了他想要娶的女人。」韓京佑對蕭家的狀況相當瞭解,這幾年來的變化都看在眼裏,也隻有他敢對蕭毅廷如此直言。

果然,蕭毅廷聽了沉思起來。「你說得沒錯,站在兒子的立場,我不希望我爸媽離婚,但是站在男人的立場,我可以理解他再婚的原因。」

「所以說,你想追誰就追誰,不用客氣,你條件這麼好,青年才俊又有錢,誰會拒絕?」

「我跟她的關係有點複雜,她現在有點心靈脆弱,而且好像不太喜歡我。」蕭毅廷也說不上他們算是怎樣的感情,根本沒討論就親下去了,他從來沒談過戀愛,小茉應該也沒經驗,兩個笨蛋隻能用摸索的了。

更別提上一代造成的尷尬狀況,他們還有兄妹之名,他對她又喜歡又討厭,自己都覺得頭痛了。

「男女之間哪有不複雜的?現在不喜歡,不代表以後也不喜歡,心靈脆弱才好攻擊啊,隻要你用力給她糾纏下去,鐵杵都能磨成繡花針。」

「照你說來,任何問題都不成問題了。」

韓京佑理所當然的接受了上司讚美。「那倒是,誰叫我是談判專家呢?」

「夠了,說點正經的,你來找我幹麼?」

兩人聊完私事,改談公事,不過韓京佑臉上一直掛著賊笑,明顯寫著「你總算也有這天」幾個字。

找人聊聊總是比較好,就算沒結果也有抒發效果,蕭毅廷的心情穩定多了,他厘清了自己的想法,對小茉除了有欲望還有感情,以後還不知會如何發展,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當晚,蕭毅廷提早下班回家,七點整就打開屋門。「我回來了。」

許芊茉從廚房走出來,雙手在圍裙上擦了一下,不太敢看他的眼睛,略帶緊張的說:「哥你回來啦……晚飯快煮好了,你要先吃飯還是先洗澡?」

「我先洗澡好了,你不用急,慢慢來。」這幾天他們的相處頗為微妙,刻意不談她生日那晚的事,也許她希望就此忘了,他卻是反覆思量,還想再來很多次。

七點半,兩人一起坐在桌前用餐,他簡單問了幾件學校和生活的事,她回答得更簡單,態度非常客氣,吃得也不多,唯恐自己變成他的食物。

「我來洗碗。」他站起來收拾碗盤,她愣在那兒不知怎麼辦,這可是他第一次幫忙洗碗,他笑了笑說:「要是打破了,我們就去買新的,我總要練習一下。」

「喔……那我去寫功課。」她轉身躲進房裏,以為今晚應該就安全過關了。

蕭毅廷望著她的背影,有點想笑又有點同情她,小紅帽躲得過大野狼嗎?童話故事裏或許可以,現實生活中卻很困難,因為他馴服不了自己心中那匹狼。

等他洗好碗盤、收好廚房,已經八點多了,以前他都是找鍾點清潔工,不曉得做家事這麼辛苦,自從小茉搬進來住,應該吃了不少苦頭,現在還要被他折磨身心,唉,他怎麼有種莫名的興奮感?變態!

想了想,他從冰箱拿出兩顆蘋果,仔細削皮、切塊、裝盤,看起來勉強還可以吃的樣子,就獻給勞苦功高的小紅帽吧。

敲過了房門,不等回應他就推門而入,輕描淡寫的說:「吃點水果。」

許芊茉坐在書桌前,電腦開著,她立刻把螢幕轉為保護程式,緊張的模樣似乎在掩飾什麼。

他也不追問,女孩子難免有些小秘密,他把盤子放到桌上,淡淡說了句:「自己吃還是要我喂你?」

她嚇得跳起來,不敢吃水果也不敢吭聲,一步一步退到牆壁上,仿佛被色狼威脅的弱女子,不,不是仿佛,根本就是。

「過來。」他坐到她的椅子上,還有餘溫。

「有事嗎?」算她怕了他,那雙眼簡直要吃人一樣,從他一進屋就讓她坐立不安。

「叫你過來就過來。」

她深呼吸幾口氣,慢吞吞走到他麵前,他握住她的手往下拉,一個使力就把她抱到腿上,二話不說就低頭吻住她,反正這就是他的企圖,沒啥好遮掩的。柚子說得對,人生可能很長也可能很短,說不定他明天就出車禍掛了,今天不好好的親她怎麼行?

他的吻並不討厭,比上一次熟練多了,慢慢的她開始享受,張開嘴讓他順利探索,還發出細小的呻吟聲,當她發覺自己的聲音,臉紅心跳的想推開他,卻敵不過他緊抱的力量。

「腫起來了。」他用拇指摩挲她的紅唇,成就感十足。

她已經不想問為什麼了,要說他欺負她、虐待她,好像也沒有那麼嚴重,但不管怎樣,她不想成為第三者,於是她試探著問:「你現在有沒有女朋友?」

「現在沒有,以前也沒有。」

「喔。」他都二十二歲了,條件那麼優秀,怎麼一個女朋友也沒有?天才都跟他一樣怪異嗎?

「你也不準交男朋友,聽到沒有?」

她愣了一下才點頭,注意到他用了「也」這個字,這麼說來他「也」不會交女朋友了?他們到底算兄妹還是男女朋友?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有想過是否要告訴老師,但如果老師通知政府官員,社工就會把她接走,安排她去住寄宿家庭,那又是一個新環境,也不知道未來會怎樣。比較起來,蕭哥哥雖然對她這樣那樣,她卻還是莫名其妙的相信他,或許是一起經歷了那次傷痛,或許是這些年來相識相知,即使到了這地步,她仍不想離開他。

「來,吃蘋果,我削的。」他開始耐心餵食,她吃得慢沒關係,他喜歡看她的小嘴動來動去的。

「你……你也吃。」她不能否認他對她的吸引力,雖然那是一種很怪異的吸引力,以前兩人老是鬥嘴,她年紀小也沒多想,自從爸媽過世後,他變成她唯一的依靠,朝夕相處的生活中,又引燃了男女之情。

如果他不是她的繼兄,如果他母親跟她媽媽不是情敵的關係,說不定他們可以做一對戀人,但那隻是如果,現實中應該很難,她不敢去期待不屬於她的東西。

「我吃你就夠了。」他舔上她的唇,上次是草莓味,這次是蘋果味,下次要喂她什麼才好呢?

微妙的感情、複雜的關係,剪不斷理還亂,當他們凝視著彼此,似乎都不重要了,隻有繼續親吻、繼續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