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裏平靜安和的漢中道漸漸的有些不安穩了,李左行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一波質疑或者赤裸裸的抵製方文泰統治的流言在漢中道不停的交叉傳播,應對不及時的日夜遊司在之後的的動作卻並沒有起到多大的效果,整個漢中道的輿論一時間頗有些對方文泰不利。
不過這些對見慣了風雨的方文泰並沒有太大的作用,在吩咐加茜雅加強對製造的流言進行調查後,他一頭栽進了書房,謀劃著一些不能明說的東西。
民間的輿論方文泰不在意,亂世之中軍隊足以讓輿論閉嘴。至少現在,一切都還按照著他的劇本在演出。
日遊司主管趙懿安已經在向副手劉晏交割手頭,隻待方淵到達漢京穩定後便親赴漢京,蔡恒在十天前到達了嶺北郡守府,著手組建一支新的騎兵,彌補血騎兵進京後留下來的空缺。石室關的守將在四麵被圍突圍無望的情況下,接受了趙熠的勸降書,敞開了石室關大門,趙熠遂將大帳搬入了石室關,以輻射登州郡和漢南郡以及齊郡三郡。原本負責北線的餘龍雷因首下濟南城,升為偏將,為卻月關守將,在大戰後負責南線軍隊的張績歸入趙熠麾下,一同駐防石室關,也就是說,掌握了南北二線軍隊的趙熠隻要願意,就可以用這兩支軍隊對方劍濤實行最後一擊。跟著趙熠一同進駐了石室關的還有黎宇明的大軍,在休息了兩天後,這支帶著漢中道最後精銳的部隊跨進了漢南郡地界。
至此,漢中道在方文泰的統治下,邁出了向外的第一步。
“或許在再前進一步,就會頭破血流,但我絕對不允許他退回來。”這是日後流傳出的方文泰日記裏最為醒目的一句話。
“該死的,肖宏基的船呢?”一隊騎兵中領頭將領在元江邊上站住了腳步,一邊停住戰馬,一邊用那如鷹般銳利的眼神四下掃視著本該停靠在這附近的戰船,讓他失望的是,別說戰船,極目遠眺之下,大江之中隻有一兩條打漁的小船,看到他們騎馬而過,還刻意往對岸靠了靠。壓根不給他問話的機會。
眼見大軍規限的時間要到了,副手趕緊道:“將軍,不如我等分頭向上下遊,若是能找到方將軍的戰船,就請他沿河下來,若是沒找到肖將軍,我們也隻能向少帥如實稟告。”
“也好,你帶一百人向下遊去搜索四十裏,傍晚之前回到此地,恩,也把我的將旗打著。若是真遇到肖宏基,記得威風點,不要在在水軍前麵墮了我們血騎兵的名頭。”
道諾離開的副手帶著一百人血騎兵向下遊進發,為首的將軍則在一聲叱吒聲中,帶領著剩下的一百人向上遊進發搜索。
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風陵渡口這裏已經是元江的中遊,水勢不像剛出漢中道那段那麼湍急,雖然沒有大江那樣的壯闊,但也當得起青蓮居士的大氣之詞。
不過現在天還沒黑,逐漸釋放熱量的金烏高高飛翔在天上,搜索著肖宏基水軍艦隊蹤跡的劉牢之跟沒有心情去觀賞這美景。駿馬疾馳之下,四十裏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也沒一會就到了,隻是劉牢之卻是一點肖宏基的蹤跡都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