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政策整改導致遲鏞的一些節目被叫停,他又不得不接手一些新節目,不過數量上相較於從前驟減,更多時候不太擔任固定主持,而是偶爾串幾場,好在錢文嘉和幾個後輩也願意擔上大梁。
遲鏞也終於後知後覺李輕愉的心理狀態似乎康健了許多,沒有過激的自虐行為,也不再隱藏私下的狀態。
因為新節目策劃的事,有時候夜晚會使他們思維更加活躍,尤其是李輕愉,所以深夜一個電話把遲鏞喊上來的事也時有發生。
對於遲鏞來說驚奇的點在於李輕愉在深夜裏不再藏匿和回避情緒。有的時候上來打開門會發現李輕愉家裏隻有嵌在牆裏的壁龕燈是亮著的,而此前遲鏞一直以為這隻是裝飾;有的時候李輕愉家的空氣裏會蘊滿水生香水的味道,當然也有可能是香薰蠟燭燃燒所產生的香味,不嗆人,但是昏暗的環境裏飄著煙霧或水汽實在是令人瞬間被扯入主人家的氛圍內。更有甚者,剛開始策劃案裏的一個點被斃了之後,李輕愉桌前燃了煙,是那種很細的女士香煙,但是她不抽,就是看著香煙在煙灰缸裏燃盡,然後繼續點燃下一根,看到遲鏞來會按滅它,將這些東西一股腦丟進洗手間,再打開空氣淨化器。明顯彰示著主人家的心情很不爽,果然李輕愉將策劃組罵了個狗血淋頭發泄情緒,也不針對人,無非說些現在政策管得太寬以及這麼好的點居然無法被人欣賞雲雲。
這次遲鏞上來的時候李輕愉家燈開了大半,書桌上擺了兩個杯子,今天是甜白葡萄酒。遲鏞自然地坐在桌子對麵,李輕愉順手給他倒了杯酒然後將電腦屏幕轉過去給他看。
遲鏞喝了一口,甜得很。看來今天的想法李輕愉本人很滿意,然後他望向屏幕。
“怎麼樣?留個彩蛋給第二季,在第一季每期節目戛然而止,埋暗線。這樣第二季的地點也有了,嘉賓還是同樣那批嘉賓,實在趕不上時間的也能換,備選名單足夠。如果他們覺得節目兩季的核心和定位區別太大,完全可以將節目名字定為另一檔,但是不影響我們埋的線。有這個埋點在,能夠吸引一部分觀眾,也能吸引本身對此就感興趣的觀眾,畢竟熱度上得去就行。當然,你第一季要有足夠呈給上麵的成績,第二季的題材會限製得很厲害。不過,我們的目標僅僅是,它能夠上線。”
遲鏞笑意浮現,將杯中酒飲盡,“值得這一款的甜度。”
重複的修改和審核,第一季的策劃案終於過關,最終選用觀眾投稿的方式在每一個地點選擇合適的吃喝玩樂項目,並給出標價,是一檔合格的平價安利綜藝。在每期的結尾增加采訪環節,采訪當地人的推薦以及對該地區貧困區域的了解,這就是埋的暗線,這個問題的問法很隱晦,答案也被存於第二季方會公布。
節目上線時收視率還算可觀,相較於同台其他旅遊綜藝。嘉賓都與遲鏞認識多年,有些地方是曾一同來過的點,聊天中憶起舊事,吃喝也都比較落地,被觀眾笑稱“中年人的旅遊攻略”,也適用於家庭出遊。導演很有美學功底,拍攝了大量空鏡,也使得該節目更具吸引力。
觀眾不知情的是,每期采訪結束後,工作室又會自行去搜查采訪結果所說的地區,並進行了解和確認,就為了消息準確性以及第二季能夠盡快上線。因為綜藝熱度的持續性很低,可替代性太強,如果把握不住,就會喪失先機。
第一季最後一期是在U省省會,請的嘉賓是遲鏞高中時就因比賽相識的老友陳先,陳先這些年也一直活躍在話劇圈,遲鏞和李輕愉在北京的時候常常去他們家吃飯,他與其夫人也是伉儷情深。節目錄製中段休息,大家聚在一塊聊天。陳先看到李輕愉跟想到什麼似的跟她說:“我剛才還跟遲鏞聊天聊到呢,我第一次來這是跟遲鏞一塊來參加比賽的,那時候還不認識你呢,但是後麵我們再有什麼出遊好像你都在旁邊。我們也是認識好多年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