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李輕愉回來得也早,在福利院待不了幾日。福利院這些年進進出出的人有許多,李輕愉所熟識的早已走出福利院,去揮舞他們自己的畫筆了。徐院也退了,仍在福利院,有專人照顧著,之前李輕愉有提過要不要接來同住,被拒絕了,徐院始終不願走出那片盛滿她大半輩子情感的一方院落。李輕愉便隻好在平日裏多回去看看,帶些東西。佳佳去到了北京,有時會來找李輕愉玩,也有時李輕愉去看望鍾歆時也會去看看她。
李輕愉的咖啡廳依舊開著,街角的位置好,她年後回得早時會坐在裏麵,不過懶得營業,就從側門進來。遲鏞以往會在複工前幾日來坐坐,今時不同往日,他從朋友家返回時下意識地望了一眼咖啡廳,發現李輕愉已經回來了,便也從側門走了進來。
李輕愉聽到聲響抬了抬頭,沒什麼意外,因為知道側門密碼的人除了店長也就是遲鏞了,而店長的朋友圈剛發了在普吉島看人海。
“坐。咖啡那邊自己弄。”李輕愉姿勢未動,仍將目光放回麵前的電腦上,播放著一檔國外的訪談節目,這是延續的她上一世的習慣。
遲鏞端了咖啡走過來,坐在李輕愉對麵。猶豫片刻,斟酌著開口:“我有事需要你幫忙。”
李輕愉早在他猶豫之時就按下了暫停鍵,合上了電腦。“你說。”
“上麵這幾年很快會有政策改動,節目變化會很大,我之前幾個常規節目應當會被叫停。趁此機會的話,我想做一檔新的節目,一檔對我來說有意義的節目。”
“你恢複的方式還真是,獨樹一幟。”李輕愉嘴上調侃,麵上卻沒什麼驚訝。“我本以為你會借此機會往後台退。”
“畢竟我始終熱愛主持,即使不在追光之下,也要站在鏡頭前。”
“說說你的想法吧。”李輕愉稍稍坐正了些。
“目前我的想法有兩季,第一季是偏向旅遊,我與嘉賓們一同去往國內的各地,目的是積攢觀眾群,第二季才是我真正想要做的事,想要盡我所能幫助一些貧困的孩子們,以及那些需要幫助的殘障人士抑或是孤寡老人。你記不記得之前有一次我們去山區錄節目,去采訪那些支教的人,雖然節目後麵沒能播出,但是那樣的記憶我深存於心。你那時候還搭了把手,對那些孩子很是關注。”遲鏞語氣有些沉重。
“我記得。回來之後你就跟基金會那邊談,擴充了資助範圍,所以那些孩子真的能夠有走得出來的。”李輕愉翻了翻手機相冊和聊天記錄,伸手遞給遲鏞看。
遲鏞細細翻開那些孩子的成長,有些感動。還沒等他說些什麼,冷不丁地聽到了李輕愉的聲音。
“我會幫你。不過你可別忘了,我已經好些年沒改策劃案了。”李輕愉調笑道,將嚴肅的氛圍打破,站起身去吧台拿了塊餅幹。
遲鏞笑了,然後也岔開了話題,“你今年又回來這麼早,沒出去旅遊嗎?”
“我過年出去幹嘛,到處都是人,我的店長今年去普吉島看人去了,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李輕愉站在吧台問回去:“你不是也沒出去嗎?”
“太匆忙了,沒空做攻略。”
“今天去吳哥家熱鬧嗎?兩個小寶寶都長大了吧。”
“小孩長得確實快,一眨眼躥那麼高了,就是太鬧騰。”
“你逗小孩還不是手到擒來。”
“那你可太高看我了,這跟做節目差太遠了,看到我就哭。”
……
遲鏞的動作很快,複工後便遞交了提案,至少上級沒反對,隻說先看看第一季節目的具體策劃,待播出後再決定第二季的生死。
毫不意外的決策。
該提案遲鏞主張自己做策劃,因此策劃組僅僅支援了幾個人過來,大部分事情和想法依舊由遲鏞工作室的人商議和敲定。鄭銳不善策劃,但是得知遲鏞的真正目的後幫助搜尋了很多資料,先定下了地點。為了整體節目的基調,擬邀嘉賓多是遲鏞的老友或是熱衷慈善且與資金會有過合作的藝人。第一季有些近乎於純旅行綜藝,這種類型的綜藝說多不算多,說少自然也不算少,可是第一季不能夠僅僅作為一檔獨立的節目,要能夠吸引到觀眾持續關注第二季,又不能將目的顯露得太明白,隱晦的點子不易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