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下 書生攜美入東京 筱雨樓顛論文雄(2 / 2)

隻見呂惠卿一晃往前賣一步,嘴裏就念一句詩。徐仁清心裏想:“你丫的裝逼,想學曹植七步成詩;再也無法直視這二逼青年了”。不過呂惠卿確實有些本事。

“春暖江水綠如柳,露角荷葉碧如藍。隔岸桃花紅似火,恰啼新燕入喬遷。”七步走完,呂惠卿的詩已做成。頓時,周圍喝彩之聲頓起。此時,呂惠卿謙虛的拱了拱手並看向舒王。

徐仁清微笑的看著呂惠卿心裏想:“還別說,這呂惠卿的裝逼功夫也是了得。這是向舒王展示自己有七步之才。丫的,瞧你那嘚瑟勁兒,還真以為自己是才高八鬥的曹植啊!”

舒王笑道:“呂先生大才,請入座。”蘇澈看著呂惠卿作的蹩腳詩都行,自己也躍躍欲試。結果被蘇軾拉住說道:“別丟人現眼。”有了開始,後麵陸陸續續的有人上來作詩。

當然,敢走上來作詩的都必須得有五把刷子(多多益善)。做的詩也是有好有壞,其中一個叫章橫的寫的就很不錯。當然他賣相也是上上之選,他上台時正當外麵的雨愈下愈大。隻見他停頓片刻便吟道:“散雨成花珠成簾,水蕩輕舟客悠閑。酒醉難知身是客,若醒已是五更寒。”

這次難得蘇軾聽完也跟著眾人叫好,此詩確有過人之處。此時,舒王也笑著站了起來:“好一個”若醒已是五更寒”。章公子本王敬你一杯,今天大家要不醉不歸。醉到五更寒也叫不醒”。

隻見舒王一飲而盡,接著就酒精上腦。說話也開始粗狂起來,說話時,時不時一揮衣袖好似在指點江山。看的徐仁清一愣一愣的,難道這就是老趙家的特有基因加本質屬性。

說著舒王又舉一杯一飲而盡並說道:“南豐曾家的人呢,不是說今年曾家也有人參加春試嗎?怎麼不出來與大家同樂,難道是看不起本王,或許是本王在你眼裏不夠格”。

曾鞏此時正和徐仁清幾人相談甚歡,一邊飲著小酒一邊與眾人天南地北的扯皮。突然聽到舒王這大帽子扣下,一下被一口酒嗆到。徐仁清也是皺了皺眉頭,

怎麼老趙家的人都這麼霸道,不出來吟詩就這麼重的罪。舒王你也太囂張了吧,你爺爺“杯酒釋兵權”也比你溫柔。徐仁清一邊拍著曾鞏的背一邊扶他站了起來。

舒王看到角落裏站起了兩人,以為兩人都是曾家的人。於是說道:“好,你們倆個都上來。”徐仁清一聽暗想:“壞了,被殃及池魚了。你們老趙家的人真不是東西,怎麼沒有一點機智呢”。

心裏那麼想,但是還是和曾鞏一起走上廳堂中央。曾鞏向舒王恭敬的施了一禮道:“在下南豐曾家曾鞏,曾易占乃是我家父”。曾易占也是一大文豪,雖然在景佑四年因被誣陷而罷官。從此著書立傳潛心於文學創作,也是十分了得。

舒王聞言不免惆悵道:“原來是曾老師的兒子,以前在太學讀書時常聽曾老師教誨。如今猶在耳旁,隻是遭妄人陷害”。說完又歎息一聲:“曾賢弟,你就應景吟詩一首吧”。

曾鞏也想起已故的父親,不免感歎一聲。隨即調整心態吟道:“海浪如雲去卻回,北風吹起數聲雷。朱樓四麵鉤疏箔,臥看千山急雨來。”待曾鞏一詩做完,曾布立馬站起來起哄,大叫起來:“好詩,好詩。應景,應景”。

同時也引起周圍眾人的一片喝彩,隻是知道底細的徐仁清四人額頭布滿黑線,雙眼反白,一臉鄙視。曾布啊,曾布。當托也沒你這麼明顯的啊。

舒王也笑著拍手說道:“好詩,好詩。”隨著目光看向徐仁清笑道:“你是曾家的哪一位?”徐仁清拱手施禮道:“在下並非曾氏族人,乃是曾鞏的好友徐仁清,臨安府人士。”

舒王聞言也不為顯尷尬,從容的笑道:“那徐公子也應景賦詩一首,以為文會增添光彩。”徐仁清聽到讓自己做詩,心裏把舒王的小妾深情問候了一遍,臉上卻一副盛情難卻的笑容。

於是徐仁清說道:“夜雨滿風逸情樓,年少無聞哪知愁。若初偶遇淡紅妝,折花弄水碧瀑流。閑來靜觀天驚變,西子皺麵變狂叟。鐵騎三千爭天下,不為封王不拜侯。”

詩罷,全場鴉雀無聲並且都望向佇立在大廳中央的徐仁清,一陣涼風吹入伴隨著絲絲潮氣。吹醒了張嘴愕然的舒王,此時大廳裏誰都不敢說話。因為這詩說好也好,但是字裏行間透露著煞氣。

尤其是最後一句,率兵爭奪天下不是為了立功封王封侯。那你是為了什麼,難道你是為了天下共主----帝位?所以整個大廳都充斥著緊張的氣氛。沒有人敢喝彩,一頂謀反的大帽扣下來,嚇不死也得被壓死。

此時舒王咳了一聲,首先打破了平靜並問道:“徐仁清,你這不為封王也不是為了封侯,那你是為了什麼?”徐仁清此時一身浩然正氣呼之欲出,並應道:“不為一己私利,隻求昌平盛世,百姓安居樂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