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誰做監理經理(3 / 3)

見李見好站著不動,曾亦嘉抬了抬頭,說:“你說要到溪邊來洗菜的,怎麼沒動靜?”李見好掩飾道:“我在聽山邊的鳥鳴,猜測是不是從青樹湖飛上來的。”曾亦嘉笑道:“有可能。你聽鳥吧,我洗完,再給你洗。”李見好說:“不用不用,我自己會洗。”

說著,李見好蹲到溪邊。還沒蹲穩,曾亦嘉手往水裏一撩,澆了他一頭的水。水有些涼,李見好打一個冷戰,本能地縮縮身。隨即也伸手到水裏,去潑曾亦嘉。曾亦嘉咯咯笑著,準備起身逃開,不想裙擺掛在石頭上,一仰一俯間,身子失去平衡,往溪裏栽去。李見好一驚,不管不顧地撲進水中,雙手接住那個豐盈的身子。

兩人就這樣緊緊貼在了一起。曾亦嘉死死摟住李見好,生怕他逃走似的。李見好明顯感受得出那對山峰的挺拔和堅韌,真想彎下腰,把這個飽滿的身子抱起來,直奔木樓,放倒在大床上,將儲存了多年的激情全部釋放出來。

沒等李見好有所作為,曾亦嘉輕輕把他推開,回到原處,低首繼續洗菜。

菜洗好,兩人提著籃子,回到套房。曾亦嘉又找服務生要了幾條不大的活魚,另加數塊新鮮豆腐,進廚房忙碌起來。李見好跟過去,說:“莊裏應該有廚房吧,何不交給服務生,讓他們做好再端過來?”曾亦嘉說:“過去沒給你做過飯菜,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李見好心存感激,好想從後麵摟住曾亦嘉,永不鬆手。又怕影響她做飯,還是強抑住衝動,故作老實狀。待會兒有的是時間,何必這麼心急火燎呢。

飯菜很快上了桌。也不要酒,就喝白開水。李見好夾把蔬菜,撂進嘴裏一嚼,清甜清甜的,特別爽口。又夾條豆腐煮的魚,又鮮又美,味道極佳。李見好說:“多像小時吃過的家鄉菜,正對胃口。好多年沒嚐過這麼純正的味道了。沒見你用啥烹料,做法也簡單,怎麼就這麼入味呢?”曾亦嘉說:“烹料太多,烹飪過度,會對食材造成無謂損害,得不償失。優良食材烹飪起來,越簡單越好,盡量保存其應有品質,才吃出本真原味。”李見好說:“就像你,本身品質好,簡單衣著更顯天生麗質。”

曾亦嘉斜李見好一眼,嗔道:“瞎比附。”

李見好忍不住又道:“告訴你一件事,你肯定會為我高興。”曾亦嘉說:“什麼好事?”李見好說:“孫再堅已找我談過話,公司準備另成立一個工程監理部,讓我來做經理。”曾亦嘉說:“這是好事啊,你專業那麼好,就應該從事監理業務。”

李見好望著曾亦嘉,說:“不用說,你一定在孫再堅麵前給我說過話。”曾亦嘉說:“你覺得孫再堅會聽我的嗎?”李見好說:“我知道孫再堅一向獨斷專行,不是誰的話都聽得進去的,也許隻你的話他會當回事。”曾亦嘉說:“何以見得?”李見好說:“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應該足夠重吧,我感覺你們是不錯的朋友。”

曾亦嘉臉色一冷,望著窗外山色,咬牙道:“什麼朋友?我差點沒炸死他。”

李見好猛一驚,瞪大眼睛說:“炸死他?有這麼嚇人嗎?”曾亦嘉說:“不是嚇人,那天我去你們公司找孫再堅時,包裏就帶了包炸藥,如果不是意外碰見你,讓我臨時改變主意,我跟孫再堅早已同歸於盡。”

那天在孫再堅辦公室門口遇見曾亦嘉,確實見她滿臉的慍怒,莫不真是去找孫再堅尋死覓活?兩人到底有何深仇大恨,致使曾亦嘉不顧一切,要與孫再堅魚死網破?李見好說:“我不相信,你一個弱女子,還敢拿炸藥當武器?”

“你知道我也是學土木的,畢業後做過一陣子工程,不是沒接觸過炸藥。”曾亦嘉歎口氣,“不過應該感謝上天,及時叫你出現在我麵前,讓我覺得這世上還有值得留戀的人,才恢複理智,控製住自己,沒做出傻事來。現在想想,去跟孫再堅拚命,還真犯不著。”

想不到那天自己的偶然出現,竟挽救了兩條生命,倒也算是積大德。看來這兩人積怨頗深,不然曾亦嘉也不會帶著炸藥去尋孫再堅。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李見好不好多問,轉換話頭說:“孫再堅怎麼叫你也臻?”曾亦嘉笑道:“我本來就有兩個名字,一個隨爸姓,叫曾亦嘉,一個隨媽姓,叫賈也臻。初識孫再堅時,他問我姓名,我忽然想起賈家名字幾乎沒用過,對媽不太公平,順口說了‘賈也臻’三個字。”

李見好不覺笑起來,說:“這兩個名字取得好有趣。”曾亦嘉說:“有趣在哪裏?”李見好說:“曾亦嘉,賈也臻,聽上去不是真亦假,假也真麼?”

曾亦嘉想想,還確是這麼回事。

吃完飯,收拾碗筷時,李見好瞟眼臥室裏的大床,有些蠢蠢欲動,心想接下來該往主題上奔了吧?去瞧曾亦嘉,她好像不急不躁,說:“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反正時間還早得很,咱們到後山上去走走如何?”

活九十九幹什麼?能與眼前這個大美人上床,此生足矣,早死幾十年又有啥關係呢?可李見好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有時想死不一定就死得成,隻得滿口應承道:“走走行啊,堅決服從美人命令不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