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我曾經理直氣壯地麵對很多因為自己的利益而抗拒民主的利益集團;也始終沒有被根本不知道民主為何物的網友的質疑和辱罵感到失望和氣餒過。特別是對於後者,在我說不清道不明的時候,我就會告訴他們,民主是無法通過別人的眼睛幫你看,通過別人的嘴巴幫你說清楚的,你得去試,去感受,去實踐,去經曆,去擁有。

可是,我該如何麵對這位曾經影響我走上追求民主之路的兄長呢?他當時對我講述的中國體製和西方民主之比較是以我至今的理論水平和實踐經驗都無法更好表達出來的。按說,麵對這樣的情況,我應該感到尷尬,感到失落。

不過,我既沒有感到尷尬,也沒有感到失落,因為就在我們要分手的時候,這位留學歸來的現在過得很好的老友告訴我,他正在辦理兒子到美國留學和定居。他說,他一定要讓獨生的兒子到美國生活,澳洲和加拿大也行,把老婆也一起辦過去,他們是他的最愛,這是他最大的願望!

如果說這位朋友在國內時隻是通過書本了解了民主製度,從而心裏向往,滿懷希望投奔民主,卻遭遇了各種不適應,我完全可以理解。因為我自己從東方到西方,也遭遇了和他不相上下的彷徨和無奈,但我至少還能夠分清楚,這種彷徨和無奈並不是由於那個國家的製度引起的,而是由於民族和文化的差異議及生活習慣和環境造成的。

對於精英眼中民主的雙重性,我是不是沒有說清楚?那麼,讓我再多加一句,當那位朋友無法適應異國他鄉的生活,那種製度讓他無法賺錢,過得也沒有在廣州當一名精英更滋潤的時候,他開始嘲笑和攻擊和他的遭遇毫不相幹的民主製度。而當他在嘲笑過後,他卻又毅然決然地做出了和我做出的一模一樣的決定:把自己最愛的人,盡量送到有民主製度的國度生活。

行文到此,我還是無法簡單地告訴你民主是個什麼東西,但我卻從那位和我持相反觀點的朋友竟然和我做的同一件事中體悟到,在當今沒有民主的地方追求民主的最大動力應該是什麼?——是愛!(楊恒均文)

中國人真的不適合民主嗎?應該說,不是不適合,而是不覺悟,不適合是因為人們根本不在意什麼知識真理,利用性知識狀態使人們對於知識真理本身既不在意,更不要求實現。因為人們根本沒有運用的意識,又怎麼能夠實現?怎麼能夠適合呢?不適合,就是因為中國人數千年來已經習慣了用隻能使社會逐漸腐墮的“人事關係”發展係統去“發展”社會,在當代,看似的發展社會,實質上還是為了個人能獲得些許私利,不大會考慮民族的未來,民眾的疾苦。因為靠人事關係形成的官場社會,官僚的升遷、利益隻代表自己,而不會代表民眾,因為“他”不是通過民眾民主選舉出來的。

“在中國的體製下,你沒有關係,不使用歪門邪道,不行賄受賄的話,你不可能取得成功。”這是出自高官本人之口的坦白。作為中國社會發展的獨特方式,是利用性的基本體現,它必然使整個政體愈加腐墮,愈加與民眾形成對立,無論社會怎樣“發展”,都不會被其導向進步的道路上去,當發展極限一到,一定會重新淪為社會進步的阻礙力量,它會更加竭盡全力阻礙自由、民主等知識真理的實現,終於又要再現曆史的“興衰率”了。

民主的確“能夠讓我們活得有尊嚴”,更能“讓我們的社會更加穩定”,但,怕就怕在沒有人敢去追求!曾親身經曆“*”的*在1979年,鼓勵理論務虛會重點討論民主問題,“十月革命後六十多年,民主沒有搞好,我們要人民當家作主,怎麼使人民感覺到自己是主人,今天我講不清楚,組織二三十人專門寫這篇文章……”鄧說的也是實話,可是,剛剛脫離“*”火坑的人們,不是被嚇破了膽,就是根本不想搞民主政治,或者還更加強調專製,沒有幾個人敢要求民主的。可以說利用性從根本上去除了國人追求進步的意識。

我們知道德國人是認真,甚至刻板得出了名的,看一篇短文《一個德國市長和一個中國縣委書記的對話》,與中國做個比較,看一看德國人是怎麼刻板的,和中國人是怎麼“靈活”的,如下:

一次國際電視電話會議,關於招商引資的會議。中國某縣希望與德國一個市成為“兄弟城市”近而吸引外資,投資建廠。德國人也對這個項目充滿了期望,雙方就用國際電話會議的方式進行了一次意味深長的對話。

開始中方對德方為什麼不親自來中國會談而用國際電視電話會議的方式來會談感到奇怪。但礙於是外賓而不好意思細問,經過一翻周詳的準備後,會議開始了。

就像所有招商會議一樣,中方詳細的介紹了國家的相關政策法規的要求和這個縣的人口,經濟結構,和特色行業等,德方也開誠布公的對資金和所要投入的行業在國際上的行情等做出了詳細的解釋。但同時德方對中方的報告卻深感不解,而中方也對德方的與會人員的構成感到奇怪。因為德國人認為中方的報告空洞,有75%是在講國家的政策"好",改革開放的"春風吹滿地"……隻有25%的內容被德國人認為是“可信和必須`實用”的,其他的是在浪費“電話費”。中方在看德方與會人員名單時,發現除了該市和廠方的領導`相關專家之外,還有一個烤麵包的廚師一個水管工還有一個家庭婦女。

會議進行到最後,是雙方主要領導的談話。中方的縣委書記終於忍不住好奇心,向那位德國市長問了藏在心中的問題。

“市長先生,您為什麼不帶人來實地考察一下呢??”縣委書記問

“雖然是貴方主動要求邀請我們來,而且願意負責一切費用,但我們也考慮會給貴縣的預算帶來負擔,貴縣的納稅人沒有義務照顧我們,而且如果這樣還可能影響招商的公信性和我們的判斷力。”市長微笑著說

“預算~~??!哦”縣委書記說“我詳細的看了一下貴方與會的名單,怎麼還有些無關人員呢??”

“什麼無關人員??”德國人好奇的問

“一個廚師一個水管工還有一個家庭婦女”

“???他們是市政監督人員,沒有他們的監督和市議會的支持我無權做任何重大決定”德方市長嚴肅的說“他們是納稅人的代表,這個項目的決定權也有他們的一份,他們同時還負責監督本次會議是否有舞弊行為和考察我的辦事效率”

“……!”中方全場鴉雀無聲

在會議的最後德方熱情的邀請中方有空來德國參觀考察,我們的縣委書記一口答應,同時我們也邀請德國市長有空來中國轉轉,可德國人卻猶豫了一下,沒有馬上答應。

“首先感謝貴縣的盛情邀請”德國市長說“今年可能不行了,因為本年的市政預算沒有這筆預算,而且我也不能隨便向議會和市民亂要撥款,但明年我會把此時以預算案的形式提交議會商議,或者等我不是市長了也可以自費去中國旅遊……”

國人們無語……

會議結束了,招商的事情基本上定了下來。在豪華的慶功會上,縣委書記悄悄對縣長說:德國人真較真,太認死理了。一點不會靈活變通,以後能和他們合作愉快嗎??縣長:沒事,老外好蒙……(在沒有任何知識真理信仰的國度,“發展”是腐敗而不擇手段的)

與此同時在德國一間樸素的會議室裏,與會的德方人員正在暢談未來的投資計劃。

“感謝你們今天的參與,耽誤你們今天的工作時間了,相關的誤工補貼將在下個月發到各位的社會福利帳戶上”市長對廚師水管工和家庭婦女說。

“市長先生”那名婦女說“我對這個投資保留反對意見”

“為什麼呢?太太?”

“那些中國官員花錢是否有些太大手大腳了呢?把我們的錢放在他們那我實在不放心,他們連本國納稅人的錢都不珍惜又怎麼珍惜我們的錢呢??”

德國人無語

據說德國的化學工業和礦產行業以管理嚴格規範而著稱,23年來從未發生過重大事故,在煤炭等高危產業中,平均每年死亡0.07個人,而能源的利用率卻遠超過中國。

德國人的固執和較真是出了名的,這曾經也是國人嘲笑的資本,但細細想來,我們好像在關鍵問題(食品安全、環保、礦難、民主建設、法製建設、教育、醫療改革……)上很少較真,而在雞毛蒜皮的小事(明星緋聞超女……)上卻愛斤斤計較。

恐怕德國曆史並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他們能“進化”到現在,也一定有一個漫長而痛苦的過程,但是他們是成功的!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具體是如何發展到現在這種程度的,但我知道,他們能發展到“如此”的程度,一定是首先基於對知識真理的熱愛與信仰,他們才可能在一切事務中都體現得那麼“認真”。我們還有一個“認真”的鄰居:日本,它的成就也是有目共睹的。隻是“什麼都可以”的中國是怎麼也認真不起來的,因為他們連知識本身都可以不在乎,更何況與知識直接或間接相連的一切社會事務呢!

首先說,中德文化各有優缺,但這看似文化的特征,卻是知識狀態塑造出來的。德國人猶豫於中國縣長的邀請,而中國縣長很快就答應了,或許在某些人看來,中國人好客,不好拒絕或拖延,德國人太“固執”和“較真”,還成為“國人嘲笑的資本”。我認為應該受嘲笑的是我們,是那些中國的官僚。該較真的卻不認真,不該較真的卻很認真,如果這也算作是文化的不同,那麼隻能證明中西知識狀態的不同,是它們塑造了這種文化的不同,前麵得章節中也已證明了,知識狀態決定了文化的層次,文化決定了差異性。

人事關係發展模式中的“靈活變通”的圓滑處世之道,本來就是“萬金油”,由它統一,在哪裏都是適用的主體。為了私利,什麼方式都可以不講究,也都可以通過“人事關係”去解決,不“靈活、變通”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