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六、河溝裏的土匪骷髏(1 / 2)

河溝裏的土匪骷髏

一路過去,可以看到草地上那野生動物的骨頭,大的是野犛牛頭野驢頭,小的是羚羊盤羊等頭骨,我很想能在這無人區裏挑揀一個帶回去,作為紀念品,處理一下,掛在書房裏,作為此次經曆的見證。因此,凡是發現有頭骨的地方,我們總是停下車子,去察看一下,希望能有意外收獲,但基本上都是讓人失望的,那些頭骨都有破損,很少有完整的。有的是一隻角掉了,有的是腦袋被劈開隻剩下一半了,留在草地上的骨頭相對大一些,小一點的骨頭可能都被風吹跑了。次仁師傅說,這些頭骨,有的是野生動物自然老死的,被草原上的烏鴉老鷹吃光了肉,留下了骨頭。有的是被偷獵者獵殺的。象野犛牛,一些偷獵者把它打死後,割下牛頭扔掉,把肉運回去當成家牛肉賣,可以賺一大筆。羚羊也是主要的獵殺對象,全身都可以賣錢,連著二隻長角的頭骨可以買四五十元一隻。盤羊的頭角很漂亮,很受人喜歡,是極佳的觀賞品,也常遭到獵殺。我在拉薩一個朋友家裏,看見過盤羊頭,真的很漂亮,那角象是古化石頭,很有蒼桑感,角也很對稱,彎度很大,是書房中擺設的絕佳品。

次仁師傅說,如果要揀完整點的頭骨,我們可以去前麵的一條河穀邊找找,那裏避風,說不定能找到。離開原來的車轍道路,我們越過了幾個較緩的山坡,在山腳下看到了一條深溝。丹增說好,順便我們大水邊休息一會,吃點東西。

這條溝,讓我覺得很意外,有點不可思議。從我們站的位置往下看,這溝的二壁象刀削一樣陡,並隨地勢高低不一,高處約有十多米高,低處隻有幾米,下麵的水很淺。緩緩地流動著。岩層是灰色和褚色,象是草原被劃了一個長口子後泛出的肉。如果不是次仁師傅帶過來,這個溝很難被人發現。這條溝出現得太突然,太鬼斧神工了,大自然太神奇了,夢幻般的,讓我感覺是置身在未來世界或者是遠古時代。

站在岸邊,心撲通撲通地跳,舉頭望,是無窮的蒼天,雲有點陰沉,離頭頂很近,極目四周,無垠的草地,隨坡度畫出一條條的弧線,遠處的山靜寂而嚴肅,很莊重。我的思想怪怪的,有一種沒有牽掛的輕鬆,沒有紅塵誘惑的淡定,眼前沒有燈紅,沒有酒綠,沒有妖豔的美女,沒有要追逐的功名,眼不見,心也幹淨了。神思飄忽沉浸在掠過山溝的風中,緩緩的流水中,靈性的小草中,威嚴的大山中,我仿佛頓悟,生命的生生滅滅,多麼似星月的升升沉沉,花草兒的榮榮枯枯,風兒的來來去去,雲兒的聚聚散散,一切是那樣和諧自然,我感覺自己象是宇宙中翻滾的一粒塵埃,一切化解掉,唯有靈性不滅,我象是被一股什麼力量所支配,牽引,有一種想跳下去的衝動,與這裏的一切為伍,化作泥土與草莖,與天同齊,與星辰共存。這虛幻的瞬間,我象是做了一個即逝的夢。

次仁師傅已找到了下溝的路,大聲地招呼著喊叫著讓我們沿著他的足跡下去。我們就在這溝裏搜索尋找野生動物的頭骨。忽然,達娃叫了起來,他在溝壁下的石頭旁發現了一個人的頭骨。準確說是一個骷髏頭,二個大眼窩,一個嘴窟窿,我們仔細地打量著四周,發現半掩埋在沙石中還有一塊生了鏽的長條型東西,也許是一支槍管,也許是別的,鏽爛得太厲害,看不清了。別的什麼也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