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間,五個人聚在一桌吃著從沒吃過的美味,雖然味道與眾不同,可每每吃飯,大家都難免會懷念起水靈珊的廚藝,這樣一來都沒了胃口。子軒幾乎是不吃,直愣愣的坐在板凳上,像尊佛似得,看著就讓人畏懼。
笑風撂下了碗筷,歎了口氣,“唉,也不知道師父她們怎麼樣了,現在多想回去看看啊。”
在水靈洞吃了一年的飯,冷不丁在外麵吃些東西隻感覺難以下咽,可莫冥仍然勉強自己吃下去,哪怕是硬生生的吞。“才出來一天你就開始懷念了,那以後的日子就更難過了。這裏的飯菜雖然不太合口,但還是要吃些,不然到時候咱們連拿武器的力量都沒有了。”
本是一動不動的子軒突然把手放在了桌上,沾了沾茶杯裏的茶水,在桌麵上畫出一個正方形,同時又在中間和東南角點了一下,最後手指在東南角那個點連續的碰了兩下。四個人的腦袋紮在了一起,看這幅似畫非畫的東西,個個摸不著頭腦。
莫冥腦筋轉得快,恍然一悟,這正方形其實就是這個客棧一樓的格局,而這兩個點就是自己一夥人和另一夥人的位置。莫冥抬頭悄悄向東南角的方向張望了下,那角落裏卻是兩三個書生在飲酒對賦。難道是子軒感覺錯了?換句話說,子軒又是通過什麼來判斷的?
此刻莫夕仿佛也悟透了子軒的用意,對莫冥輕道:“哥哥,咱們和子軒師兄正對著,他所指的東南角以咱們的方位來看的話,應該是西北角!”
順著莫夕的指向,莫冥再看過去,正巧那邊的兩個人也在偷偷窺探,六目相對,那兩個人慌促的回過身去,安然儀態的繼續喝酒吃肉,可是在那人的棉衣裏麵鼓鼓囊囊的卻像是藏了什麼。子軒又接著在桌麵上寫了個“詭”字,隨即起身去了門外。
莫夕剛想要招呼他去哪裏,卻被莫冥攔住。笑風笑言:“他就是這個樣子,以前我們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才剛剛動筷子,他就出去了。所以,我們跟他也沒從沒在一個飯桌上吃過飯。子軒這個人是有些障礙,聽師父說他原來是個富家公子,也練得一手好劍,但是有一夜突然有一夥人來莊上偷襲,暗殺了莊上的男女老幼,他當時親眼看著自己的父母慘遭毒手,但據說那夥人的武功極高,子軒根本不是對手,最後凶手為了殺人滅口把他連同莊上所有人包括屍體都燒了。好在子軒隻是受了重傷,他冒著大火爬了出來,也因此烤壞了雙眼。你們不知道,在子軒的背後大約有十多處刀疤,每道刀疤至少都有半尺多長。不過子軒也很少解下衣服的,就那一次還是我們剛剛入門的時候發現的。”
莫冥凝然道:“沒想到子軒師兄的身世這麼坎坷,難怪他從不愛與陌生人接觸,更喜愛獨來獨往。但是子軒師兄的劍法,堪稱江湖一流,至少在青冥派我還從沒見過有人劍法能超越他的。更何況青冥派堪稱是江湖一派劍流。”
笑風飲茶作笑,“那是當然,子軒在沒拜師之前劍法就很高超。後來拜入師父門下,本來已無大誌,師父在勸說了他幾天幾夜以後才幫他理通心思。後來子軒又跟著師父學習青冥派以及其他幾大門派的劍法,整整十年,自然超然常人。”
莫夕心裏還在擔心那兩個動態詭異的人,女人天生心事重,尤其是像莫夕這樣,總是顧前怕後,生恐遭人偷襲。隻笑風講述子軒的生平故事這段時間,她的眼神就未曾離開那兩個人,致使他們不敢再瞧。
“哥哥,那兩個人鬼鬼祟祟的,恐怕會對我們不利,要不我們今晚再去投宿別的客棧吧!”
“唉,有什麼好怕的,有我們冷血高手子軒在,還有我和逐浪,別說是兩個人,就是十個人也照樣無畏。你隻要踏踏實實的吃飯睡覺就好了,其他的交給我們就好了。”
莫冥胸有成竹一般,似乎心中已有定案,“如果這些人真的是奔我們來的,那不管我們走到哪兒他們都會跟來。既來之則安之,且看看他們有什麼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