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說是離開了水靈洞，五個人卻仍然隻是離開了水靈洞的小築，站在山口愣著發呆。這樣一來五個沒家的孩子像一夥兒新入丐幫的乞丐似得，盲目無知。尤其是笑風幾個人，這十年來一直宅在這裏，別說外麵的世界了，就是這座山都不曾翻越。這便是武功高卻見識短。
莫冥離開了水上小築才回饋著出師之禮，跪地三叩首，笑風看著卻笑了。
“我說，莫大掌門，剛才在屋裏幹嘛了？這會兒在這裝模作樣，假惺惺的，給誰看啊？”
莫冥沒理會他們，繼續頓首。莫夕憤憤不平道：“笑風師兄，你這說的什麼話，她們也是哥哥的師父，更何況還是我們的姑姑，如此離別，我們怎能不難過。隻不過事態有變，哥哥也是不得已才狠心離去的。”
“嗨，看看，看看，說到底還是以己私為重的人，還說什麼事態有變。真是笑話。”
莫冥叩首拜別，起身泰然講道：“兩位師兄比我們入門的早，功夫也比我們高，貴為師兄。師兄教誨，不論說什麼，我們都應著。不過，日後有關青冥派和天下百姓的福祉，還需幾位師兄共同努力。”
笑風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肩上扛著那把樸刀，晃來晃去的走著，說道：“說實話，我還真不想幫你完成什麼大業，要不是師父一再叮嚀，我師兄弟幾個就算死也不會離開水靈洞的。”
莫冥笑道：“我自然深知自己的水平，我實在是能力有限，不瞞師兄，若然不是這樣的身世鎖繞，我寧可當個普普通通的鄉野百姓，和妹妹一起過平凡的生活，也不至於每天睡不安穩，心事重重。師父方才也說過了，如果你們不想跟著我，那請自便，我絕不會強加為難！”莫冥言簡意賅的給他們指明了道路，說罷便帶著莫夕和子軒兩個人離開了。
笑風自知現在已無退路，當下返身回去，水靈漪非但罵他個狗血淋頭，必然還會將他趕出來，倘然不跟著莫冥的話，自己又毫無江湖經驗，到處漂泊更是像個無頭的蒼蠅似得，亂打亂撞，四處碰壁。這莫冥年紀雖小，但十分理性，而且看樣子經驗頗豐，至少跟著他在江湖上混不會吃太多的苦頭。
等他想好以後，莫冥、莫夕還有子軒早已背影恍惚了。笑風兩個人趕忙追了上去，“哎？！師弟，等等我們！”
莫冥安然若素，好像即將要發生的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似得。
“怎麼？你們想好了？”
笑風換了副表情，嘿嘿笑道：“師弟你說的這是哪裏話，師父既然命令我們追隨你，幫你完成大業，光耀青冥派，那我自當遵命。更何況，子軒師兄不也一樣跟著你呢麼，我們兩個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師兄這麼講就錯了。首先，我說過你們如若不願追隨我，大可開放自由，我絕不阻攔。其次，既然跟著我，那我們就是一個集體，而不是幫我完成大業，而是完成我們大家的大業，光耀我們的青冥派，乃至天下的青冥派。因為我想，青冥派它並不屬於某個人某個勢力，它應該是為了黎民百姓的福祉安危的一種保障！”莫冥振奮言辭，最後又道：“我真的不喜歡強求別人，若兩位師兄沒有這番共識和大誌，那便自行離去吧。我們兄妹還有子軒師兄，也一樣可以完成誌願。”
莫冥這番話的意思就是在說，隨便你們跟不跟著我，反正沒有你們，我自己一樣可以可以搞定。
“嘿嘿，剛才師弟這番話說的的確有理，方才的確是我言語過激，還望師弟莫再見怪。”
莫冥心知肚明，這兩位師兄，哪怕是子軒，恐怕都是因為師命難違，難逃心裏的譴責才不得不追隨自己的，而想要讓他們心服口服，並且認可自己的做法，必然要通過什麼來證明自己。
向著北方打聽了一路，問了好多人才打聽到北方邊防指揮大營在哪裏，不過以這樣的腳程到達目的地最快恐怕也需要兩天以上。這讓莫冥十分的詫異，詫異朝廷通知青冥派派人禦敵的目的。青冥派人單勢薄，就算趕到指揮營也對戰爭起不到多大作用，那朝廷這麼做豈不是多此一舉了？
當晚，莫冥一行人暫停在一家名叫客福來的客棧裏。為了路途無阻，莫冥齊了下自己和莫夕身上的物什，基本上能當的東西都拿去當鋪換錢了，這樣最起碼的食宿有了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