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馬革裹屍,將以有為(2 / 2)

副帥勝保得令,上馬親自領軍往八裏橋村方向急行軍。他上陣之心急切,便和京畿的滿八旗騎兵禁衛軍一起行進隊伍前列。綠營火槍隊剛剛從戰壕裏爬出來,扛著抬槍急吼吼地在馬隊後麵跟著。勝保一心想著提前占據有利位置,行軍速度比法國還快,眼看快要抵達八裏橋村。而普熱上校正在遠處用望遠鏡觀察清軍援軍的行蹤,恰好看到在清一色黃甲黑盔的前排騎兵陣中,有一個紅頂黃馬褂的清軍將領在中間特別顯眼。他急忙命令101團放下的馬拉的野戰炮,迅速裝彈並一齊瞄準騎兵前隊,瞬間命中。勝保還在吆喝後麵火槍兵跟上時,隻看到火光一閃就兩眼發黑掉下馬來,不省人事。勝保臉部中彈落馬,身旁親兵隊連忙搶下後退,主帥未戰撤離,清軍陷入混亂。在突襲炮火的掩護下,法軍的獵騎兵營趁機發起衝擊。前隊八旗騎兵剛剛緩過神來集結,就有十數人被卡賓槍擊中落馬。行軍道路本就狹窄,無人的馬匹嘶叫著往回亂衝,漢軍抬槍隊來不及架槍,法軍獵騎兵就已經揮舞著馬刀殺進來。綠營火槍兵隻得倉促應戰,但把槍膛中的子彈射完,都來不及從容裝填就被砍傷,漢軍步兵營隻得且戰且退。101步兵團士氣大漲,上前一陣掩殺,隻付出數人傷亡的代價就把幾千清軍趕了回去,占據了八裏橋村。

養心殿前,加急戰報連續不斷的送到鹹豐手裏。鹹豐不斷踱步,眉頭緊鎖,明眼人已可知戰局不利。鹹豐忽然停下對正在一旁看戰報的奕?說:“夷人來勢洶湧,大軍入犯根本沒有議和之意。各地勤王之師到京城尚有個把月,京城危急。原就不指望僧格林沁能徹底打退夷人,隻想著蒙古精騎如能讓夷人付出代價,讓他們知道天朝威嚴就會簽約退兵。如今一敗再敗,夷人必會殺入皇城。”奕?正想如何應答,鹹豐繼續說“天子守國門,這本是應有之責。如果太廟有閃失,朕當是大清第一罪人,死無顏見列祖列宗。老六,你我自小是默契竹馬,情深似海。這幾年我們的默契不存都因小人進讒言離間。朕也深知你的才能在我之上,如果京城有失,朕必下詔退位自罰,你可稱帝。你知朕的心意,大清中興之業可由你代為完成,這是我們自小的宏願。”

奕?一聽連忙跪下:“皇兄之意我自小深知,想先帝在世時,與皇兄共創“棣泰協力”的槍法和“寶鍔宣威”的刀法,正是希望我大清中興能先從強軍開始,皇兄的文韜武略一直為我所敬仰,先帝指認皇兄繼承大清社稷是有深謀遠慮的明智之舉,臣弟一直為皇兄高興。時勢艱難坎坷,兵禍四起,然正是造英雄之時,君不見唐太宗都曾和突厥大汗簽城下之盟,然而不到4年就生擒頡利可汗。皇兄之憂亦是臣弟之憂,臣弟一定全力輔佐皇兄渡過難關。戰事一旦不利,皇兄可暫出京城巡獵,不可讓夷人要挾皇帝則和談尚可成;有皇兄在外運籌帷幄,臣弟在京城穩定人心,則群龍有首,四方勤王之師定可保我大清萬年江山。”

鹹豐趕忙拉起奕?:“老六這番話,朕甚欣慰。你我兄弟齊心,就算大敵當前,中興之業也指日可成。和談權宜、京城防務和製轄各部,朕俱已授權給你。若朕有不測的話,汝可自稱帝號,此亦天定數也。倘若大清江山社稷興旺,朕就死而無憾了。若你有何額外請求,朕離京之前均可替你下旨。”

“臣弟正有一事,不知是否當講。”

“此殿隻有朕兄弟二人,但說無妨。”

“臣弟這幾天一直在想,如戰局不利,我八旗子弟如何守穩求進,將以有為。僧格林沁將軍一向忠勇樸誠、治軍無私,眾將深為信服,先帝也倚重為顧命大臣。僧親王應是我大清轄製各軍的帥才,若這次八裏橋抵製夷軍不利,希望皇兄削其官職之後能留為後用。何況此次兵禍敗在知己不知彼,準備不足。如我朝深研夷人之長處,擅用其火器,不出三年定可平定長毛賊,彼時可不懼夷人再犯。臣弟知此次僧格林沁必然死戰報國,特請旨一旦戰局不利,可立刻召回僧格林沁赴燕北駐防,鎮守京畿以保全大清棟梁之材。”奕?順勢求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