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1 / 2)

穆小穗受不了他的撩撥想起身,卻又逃不開他的桎梏,一時咬著唇強忍著輕吟聲,趕忙求饒:“別……別這樣……我是你的女人……”

他俯身銜住耳垂,輕輕啃咬,隨後道:“你既然是我女人,那對你做這檔子事,是理所應當的。”

他清楚的知道她自己都還是個孩子,才剛畢業,倘若有了孩子務必就得耽誤一兩年。他雖然想將兩人捆綁在一起,卻也想給她更大的選擇機會,最起碼能自主選擇未來要走的路。

事後穆小穗癱軟的將頭擱在蘇奕頸窩,耷拉著眼皮看著還未關上的窗簾,室外陽光正好,金黃色光暈落在光潔的地磚上,一地銀華,她閉著眼想,他們一定會白頭偕老。

噩耗來得那樣突兀,第二日蘇奕送她上班前腳剛走,她才剛拿出分析圖研究最近公司股價趨勢,九點十分手機鈴準時躁動,她看了看屏幕發現是家裏的,環顧四周發現並沒有人在注意她。思忖片刻後才謹慎小心的滑開屏幕,壓低聲音說:“我在上班呢。”

穆爸爸的音色蕭瑟荒涼:“你奶奶撐不住了,回來吧!看能不能見到最後一麵。”

穆小穗腦袋像一鍋水沸騰般翻滾,頭痛欲裂,不由自主的顫,她想說這不是真的,可卻清楚的知道,沒有誰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肝癌晚期,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全身,沒有手術的必要了。醫生說手術後走的會很輕鬆,不手術就會疼,直到最後一天,你奶奶堅持不動手術,回家療養的一個月疼得整宿整宿睡不著。我和你幾個姑媽姑姑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動手術,最起碼走的時候不會疼,上一次給你打電話就是進手術室前。”

她握緊拳頭咬著大拇指背上的肉,一下一下的,胸口像落了無數隻重錘一般,她想問為什麼不說出實情,這樣她還能陪著奶奶走完最後的時光,

可她又有什麼資格能問出口呢?當時她怨家中不理解她的苦,口口聲聲要留在W市。到底是以她為主遂了她的願,瞞著這些事讓她心安理得。

穆小穗坐在大廈前的花壇中等蘇奕,她腦袋已經完全不能思考了,世間種種,原是什麼樣的因,種什麼樣的果。

道明情況後蘇奕二話沒說就往她回家的放心駛去,她目光呆滯的盯著窗外移動的麥田,空洞的像個玩偶一般,不動不說,不哭不吵。

即便她再怎樣歸心似箭,卻也沒有比這更快的速度了,五個小時的車程他縮短到三個小時。

她下車時靚藍色琉璃瓦前掛著一圈白布,廊簷正中布置著一朵白花,哭喊聲不絕於耳。她雙腿一軟險些摔倒,被蘇奕緊緊地擁在懷中。

她終究沒能見到奶奶最後一麵,顫顫巍巍像踩在棉花上的步子往前走,蘇奕站在原地注視著她的背影,目送她一步步往前挪。

她還未跪在棺木前的蒲團下,穆羽帶著受傷到極度怨恨的目光深深的剜了她一眼,伸手無情的推了她一把,她本就覺得像踩在浮雲上,沒個心理準備直直往後跌去。蘇奕離得遠,來不及接住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穆羽沙啞的憤怒歇斯底裏的爆發:“奶奶都已經走了,你還回來幹什麼?你知不知道她最後一句話都是在問你什麼時候到家?穆小穗,你說全天下底下最自私最不孝人。”

穆小穗掌心貼在冰涼的地麵上,身體不住的顫抖,壓製著的淚水終是奪眶而出,順著蒼白的麵頰蜿蜒而下。穆羽的話就是一把刀,割開了她所有的幻想和偽裝,將血淋淋的顯示擺在她麵前,讓她掙不開、逃不脫。

她已然自私到極限了,拖住蘇奕不願意讓他去香港,他那樣的謊言,她怎麼會不知道呢?可即便是對這一切都清晰了然,卻仍舊裝作不知,心安理得的享受蘇奕所給予的溫暖和寵愛。

以蘇奕之名留在W市,自私自利的無條件接受家人的付出,反過來卻還推卸責任。

穆小穗啊穆小穗,你看看自己已經是什麼樣子了?

蘇奕心疼不已,上前扶起坐在地上的她,拍去她身上的塵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徒然,索性幫著穆爸爸處理相關事宜,倒茶遞煙放鞭炮都一手包辦了。

穆小穗和穆羽並排站在棺木前回禮,一人三叩首,小姑媽趴在棺木上無聲的流著淚,指甲嵌進棺蓋的縫隙中想要伸手去抓住最後的依托。她靜靜的站在一旁,因緊挨年關,穆家外出安家的人也都趕了回來,除了穆小穗冷靜自製的站在一旁,無一不是眼中吮著淚光微紅著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