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靜靜的注視著她,堅定的說:“天涯海角,陪她平庸。”
她突然覺得心中好受一點了,雖然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如楚河這般遷就人的,但也算是一種欣慰。
“楚師哥一定很寵女朋友吧!”她雙手撐著長椅晃著兩隻腳,不是羨慕的口氣,而是詢問。因為她覺得自從和蘇奕在一起後,他也算是斂著脾氣的寵著她,所以沒必要羨慕。
“我想寵她,可是卻沒有機會。”
穆小穗一驚,忙低頭盯著腳尖,難道她戳中楚河的傷心事了?難道是像電視劇中的那樣,因為所愛的人死了就再也不敢再愛了?不行不行,她得勸勸他,人生還那麼長,不能自暴自棄啊!
“楚師哥也不要這麼難過,世界這麼大,中國就有十三億人口,總會再找到那個令你傾心的人的。人要朝前看,沒有什麼是時光都淡化不了的傷痕。”
楚河苦澀一笑,站起來轉身欲走,隻丟下一句話混在凜冽的冬風中飄散:“有時候我真希望你能知道。”
穆小穗一頭霧水的盯著楚河走遠的身影,喃喃道:“希望我能知道?難道……楚師哥喜歡的人我認識?”是誰呢?好像沒有同伴是英年早逝的吧!
“穆——小——穗——”
她一個寒噤,這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在涼涼的齒縫中飄出,還帶著一些氣急敗壞,外帶——滔天怒氣。
她轉頭見站在亭前的蘇奕,狗腿的跑上前一邊讚歎一便欣賞道:“哎呀呀,蘇大爺這一身穿的真講究,再配上這張無人匹敵的臉——哇塞,24k鈦合金的眼都能閃瞎啊!”
他一把將她抵在亭子的柱子上,惡狠狠的說:“先走了也不跟我說一聲,你是成心讓我擔心你的吧?”
她對上他噴火的眸子,管靜怡和米可的話交織在腦中,一時竟然笑不出來,隻愣愣地盯著他。
“你怎麼了?”她驟然雲雨的心情躍然紙上,隻一眼便能看出。
她搖搖頭,說:“我就是成心讓你擔心的,你有多擔心就證明你有多愛我。”
他輕笑出聲,聲音低低軟軟的很動聽:“那你現在可滿意?”
“滿意!很滿意。”
他低頭將氣息拂在她頸窩,語氣鮮見的輕佻:“那你打算怎麼賠我所付的擔心?”
她側身吻上他的唇,目光帶著濃烈的占有欲:“把我賠給你,夠不夠?”
他一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往公寓方向走去:“那得等我鑒定完後才能得出結論。”
穆小穗纏了他一夜,沒有蘇母、沒有米可、沒有身份的懸殊,隻有他們兩個人,帶著相互吸引的濃烈情感,伴隨著一室旖旎春色直到天亮。
第二天才知道縱欲過度的後果是很嚴重的,上午打瞌睡到眼皮都撐不開的地步,中午都沒吃飯就直接趴在桌上睡了,午休後精神才好一點,猛然間想起穆媽媽要她問放假的事情,才晃晃悠悠的往經理室挪去。
她輕輕叩門,隨後說:“組長要我將下個月的投資計劃簡表交給您。”
“請進……”
她將文檔擱在桌上,於經理是四十多歲的女人,平時就是一絲不苟的嚴肅,她自然有些有些緊張。
許是見她磨蹭,於經理抬頭從高度近視眼鏡的鏡片中將目光落在她臉上:“還有事嗎?”
她一握拳,豁出去了:“我想問一下什麼時候放假?”
於經理不悅的一挑眉:“你已經不是學生了,不是在放寒假,今天才元月十六號。”
“這個我知道,就是想問一下,看近期能不能回去一趟。”‘砰’的一下是材料摔在桌上的聲音,她嚇了一跳,半晌都不敢抬頭,訓斥聲卻飄進耳中。
“穆小穗,請你先弄清楚形式,我們公司最低招線要求都是二本及以上學曆,不是看在楚少的麵子上誰會收你?更何況這已經是年底了,人手緊缺又忙不過來,你要是不想幹了大可辭職……不,你還不是正式員工,直接回家就可以,沒有誰強迫你來。”
她緊咬著下唇,心中澀澀的難受,可她不能丟了這份大好的轉正機會,抬頭望著於經理,麻木的問:“那我大概什麼時候放假?”
於經理對上她毫不在意的杏仁眼,想到自己的孩子也如她這般大,旋即聲線緩和了一點:“除夕那天放假。”說罷補道,“三十號,也就兩周了,你再堅持堅持。”
她回到屬於她的那個格子間時對著電腦屏幕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下班後也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蘇奕騷包的寶藍色寶馬就停靠在大廈前,她滑進車中後才給穆媽媽回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