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不僅請不到假,還得加班。”
穆媽媽瞬時火了:“穆小穗,為什麼你就非得留在W市呢?這幾年在城市上看慣繁華了看不起小鄉鎮了嗎?你別忘了你是從哪裏出去的,做人不能忘本。”
穆小穗死命的咬著牙不讓眼中的霧氣聚集,可眼前的事物依然越來越模糊,穆媽媽一句能抵上路人的千萬句,臉頰一涼兩行清淚還是落了下來:“我沒有忘本。”在W市穆媽媽已經不能接受了,倘若說她要去香港,家裏人會同意嗎?
可她是為了蘇奕才留在這裏的啊!她壓抑著沒有抽泣出聲,蘇奕見後將車停在了路旁,伸手擦盡她頰邊的淚卻也沒有說話。
電話那端一陣沉默,穆媽媽的聲音也有些沙啞:“聽我的話,先回來,你要是真想留在W市,畢業以後慢慢找也不遲。”
她吸了吸鼻子:“為什麼?隻有兩周我就能回去了的啊?”
穆媽媽沒有回答她,隨後電話那端就換成了穆爸爸,遲疑很久才說:“那你盡量早點趕回來。”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那邊就斷線了,她捂著臉哭了起來,淚水順著指尖傾瀉而出,不斷泛濫。為什麼都不理解她?一邊是為了蘇奕努力在這裏紮根,一邊是家人要她回去,誰能告訴她該如何抉擇?
蘇奕抱著她顫抖的雙肩心如刀割:“我看你爸媽好像急著要你回去,這邊的工作先擱一擱,明年再幫你找一份工作就好了。”
她抽噎著沒回答,這就是獨立的感覺嗎?為什麼這麼痛苦?“我要是連找工作都得你出麵,你媽媽會怎麼想我?”
蘇奕沉默著沒有說話,隻是將它越抱越緊,像要融入骨血般。
她抬頭凝視著蘇奕,眼淚撲簌簌滾落:“別人在一起就能輕易的得到家人的祝福,為什麼我們卻不能?”
他由淺吻到深吻一點點的霸占她,隨後才戀戀不舍的鬆開她的唇:“這些都不重要,隻要你有信心和我站在一起,互相祝福就好了。”
此後的一周她的忙得昏天暗地,別人不願意幹的工作她幹,永遠是第一個到公司,最後一個下班的人,她不想在最後一秒鬆手,這樣她前麵所有的努力就前功盡棄了。
連續十天的工作碾軋讓她疲憊不堪,雙休變成單休也是很幸福得,至少沒有持續加班!
日頭高照,她睜開微腫的雙眼瞄了瞄晚上睡覺時忘記拉上的窗簾,用腳趾撓了撓蘇奕的小腿,迷迷糊糊地說:“你去把窗簾拉上。”說罷翻身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蘇奕拉了拉被子幫她蓋好,起身去拉窗簾,在床邊環視一圈都沒看到拖鞋。
“穆小穗,你把我拖鞋穿到哪裏去了?”
“嗯?”
“拖鞋,你昨晚不是穿著我拖鞋去找你拖鞋了嗎?”
她把脖子往被子裏縮了縮,好像是昨晚在浴室那個了就直接被蘇奕抱上床,之後拖著他的鞋去換了雙自己的。她轉過身盯著他,樂了:“嘻嘻,在昨天我放鞋子的地方。”
他順時無語:“你還真是夠聰明噢?”
她伸手掐他胳膊:“說話別帶刺啊!”
“我又沒說錯,多麼聰明的‘互換’啊!”
她白了他一眼,知道他說的是利率互換,拐著彎的說她蠢呢。忙用腳踹了踹他腰側:“快去把窗簾拉上,我連續加班十天,再不好好休息是會過勞死的。”好吧,其實是昨晚太瘋狂了。
蘇奕將被子重新拉上,厲聲說:“把被子蓋好。”
她裹得和棕熊似的在床上來回滾,她看著蘇奕的麵像是能掐出水來似的,原來隻要不去想蘇家那些人,他們確實如管靜怡說的那般幸福。
他犯難了,探了探腳勾她的小拖鞋,白色的拖鞋上有一隻粉粉嫩嫩的小狗。他無奈的笑了笑,是他太老了還是她太年輕了?
“我穿你的拖鞋了啊!”
話音未落就見她從被窩裏竄了出來,一把抱住他大聲說:“不許穿我拖鞋。”
他不解:“為什麼?”
她抬頭嘻嘻笑:“因為它會被你的腳撐大的。”
“我就要穿你的鞋。”他氣結,他都比不上一雙拖鞋嗎?
“不許。”
“就要。”
“不許。”
他怒火中燒,將她狠狠壓在身下,撩起衣角探了進去:“是不是時間長了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