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軍qu野戰醫院(3 / 3)

然後,她給曾濤把她的計劃詳細講了一遍,教了他如何使用她帶來的一個小鋁盒,還幫著曾濤試戴了兩次胡子。

他的樣子是那麼滑稽,然而,最愛笑的汪小蘋,這時卻無比地嚴肅,沒有一絲的笑容。問他:“還有什麼問題嗎?”一臉小大人的成熟。

曾濤感動地說:“即使我能逃成,你也完了。”

汪小蘋說:“這不是你操心的事,我自有辦法。”

看她出去時的背影,曾濤想:“她跟她的異母哥哥郎文,在性格上竟是這樣的相似。”

這天,汪小蘋給曾濤傳來信息:當天傍晚行動。

那晚上,值班醫生正是馬大夫,外麵有她接應。

馬大夫進來時,曾濤在被子裏偷偷把那個小鋁盒打開,裏麵是一個濕漉漉的棉花球,上麵浸透了麻醉劑。

馬大夫剛俯下身,問道:“今天感覺怎麼樣,不發燒了吧?”

曾濤倏地伸出手,一把將馬大夫的腦袋抱住,使勁窩了下來。馬大夫驟然受到攻擊,一急一窩,氣都喘不過來,哪裏還能出聲?

以他的力氣,在曾濤體虛的情形下,完全可以掙紮得起,一是他慌了神,二是曾濤這時已經把麻醉劑捂到了他的鼻子上,馬大夫哼都沒哼,就暈了過去。

曾濤跳下床,急忙把馬大夫掀到床上,給他蓋好被子。

然後,他把眉毛、胡子從床下拿出,粘到臉上,慌忙之中,有一隻眉毛粘倒了,又得揭下來重粘。

大概馬大夫在屋裏的時間過長,引起了門崗的疑惑。他把門打開,正好曾濤剛把馬大夫的白大褂換好,轉過身來。

崗哨見了,忙點一下頭,又退縮了回去。

曾濤穩下心神,把自己的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又對著汪小蘋給的那塊小鏡子,把自己的化裝審視了兩遍,覺得沒有問題了,這才往門口走去。

門崗見他出來,點頭示意,就在他身後把門關上。

有兩件事,意外地在這時候發生了,使曾濤注定沒有辦法按原計劃行動。

一是護士長,一個胖胖的老太太,平時跟馬大夫的關係最好,兩個人一見麵總有說不完的話。

曾濤剛走到樓道中間,就迎麵碰上了她。曾濤把頭低下,想盡快走過去。這使護士長大為奇怪,心說:“今天老馬是怎麼了,為什麼見麵要躲著我?是不是別人說什麼閑話了,還是他看上新來的那個小楊子護士了?”

這麼一想,她就來了氣,叫道:“馬大夫,今天怎麼架子恁大,是不是要當院長了?”

就湊上前來,要好好跟他“嘮一嘮”。

曾濤躲無處躲,又不敢跑,隻得站下,半低著頭,勉強擠出一種可怕的笑容來,連他自己都為之難過。

他含糊不清地回應了一聲,不知那是肯定還是否定護士長的話。護士長更有氣了,到他跟前,手指他的鼻子,就要指責他對人忽冷忽熱,乃是小人所為也。

忽然,她又把手放了下來。馬大夫今天的容貌,讓她感到有一種說不出的別扭。她問:“咦,馬大夫,你什麼時候整容了?”

第二件事,是那個門崗。他在替走出門的“馬大夫”把門關上時,下意識地,他朝裏麵看了一眼。

睡在床上的“曾濤”,在被子裏捂得嚴嚴實實,看不見頭臉。他的一隻手卻露了出來,手腕上還戴著一塊表。

把門關上以後,這個警衛才覺得事情不大對頭。犯人是不能戴什麼手表的,尤其是在醫院裏的重犯,竟有一隻全鋼表在手脖子上,當真是不可思議的。

警衛忽然顫抖了一下,想到一種可能性,這,把他嚇壞了。

他急忙衝進屋裏,掀開被子,頓時傻了眼。

床上躺著的不是別個,正是馬大夫本人,不知中了什麼藥力,昏迷不醒了。

警衛慌忙往外跑,就聽樓道裏,那個胖護士長已經叫了起來:“你、你不是馬大夫!喂,站住,你是誰?你往哪兒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