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白花幫(2 / 3)

曾濤含淚去扶他,為這個殘廢人的悲慘命運而心碎;八年來他用血和命換來的夢想,到頭來終是泡影。

他下到墳裏,往下蹲,想把郎文抱出墳穴。

他忽然發現棺材裏有一個奇怪現象:在它的前端出現一個洞。事實上,整個一頭都被挖空了,而且是人幹的。

他把郎文喚醒,把自己的發現指給他看。郎文不顧一切地爬過去,把頭塞進那個窟窿,曾濤想拉住他,他轉眼之間就不見了。

過了幾分鍾,他又從窟窿裏鑽出,滿臉都是泥土,對曾濤說:“是行家幹的,專門盜墓的人才有這手藝,好像就是這兩天幹的,土還是新茬子。我進去,你到那邊看看。”

曾濤按他所指,果然在不遠處發現了一個坑,不一會,郎文就從坑裏鑽出來了,說:“這是打地穴,專長盜墓的都這麼幹。問題是,這個盜墓的怎麼會知道白花幫的秘密?”

兩人商量了一會,郎文說:“為今之計,隻有在附近屯子和集鎮轉一轉,把這一帶盜墓賊的情況摸一下,我估計,此事十有八九,是他們幹的,隻要把人頭找到,就好辦了。”

當下,兩人來到一個集鎮,夜深入靜,摸進一家小麵館,把一蒸屜的剩饅頭都給吃了,又各喝了一大碗米湯,才精神頭十足地出來。

路過一家理發館,郎文說:“咱何不幹淨一下,免得讓人看到罵咱是臭要飯的?”說著,他的手在門上鼓搗兩下,那鎖就開了。

曾濤對他的本事嘖嘖稱讚,郎文說:“有什麼了不起,沒家的流浪兒,誰沒這點本事?”

在裏麵,拿起推子,互相把頭剃幹淨,臉也刮了,臨走,郎文又從抽屜裏拿了五十塊錢,說:“咱們今晚可以住旅館了。”

有一家“前進”旅社,在背街巷裏,生意不怎麼好,服務態度就比較端正了。

值班經理見剛進來的這兩個旅客沒有介紹信,采取的變通辦法是這樣的:讓他們填上是住半天的特殊客,這樣,按照規定,就不用介紹信,而實際上,他們願住多久就住多久。

郎文和曾濤住了三天,天天出去轉悠,打聽挖墳盜墓人的情形,找到了兩個,再一細查又都對不上號。

這天正在屋裏著急,就聽隔壁房間又住進了人,是一對中年男女,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看不出是他們是什麼人。

他們顯得神秘兮兮的,尤其那對中年人,老是嘀嘀咕咕,背著那姑娘商量什麼事情。

曾濤出去轉了一天,回來,郎文說:“我看隔壁的人有點邪門,多長一隻眼睛,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來路。”

曾濤答應,心下卻有些不以為然,想:“他們是誰,跟我們又有什麼相幹?”

這天晚上,隔壁就吵了起來,那中年女人罵姑娘:“你的滿哥好端端的在奉陽,怎麼會是我們把他害了?小臊X兩天不見男人,×就癢癢,沒根沒據地瞎梆梆。”

那姑娘挨罵,並不還口,隻是低聲壓抑地哭泣。

那女人又罵了些更難聽的,這時那男人就插進勸道:“七姐,你也別跟她生氣了,她還是年輕,扳屁股湊嘴,不知香臭。我說秀梅呀,你也別給臉不要臉了,啊?滿江是啥貨你自己不知道?七姐和我好心好意,介紹這活給他,還不是看你們外地來的,想錢想瘋了似的,不是你自己說嗎,等著錢結婚用?說好了三天回來的,誰知道他扭X晃腚的逛到哪去了?你急?我們比你還急一萬倍哪,可急有屁用?你要是再鬧,七姐我們可對你不客氣了。聽見沒有?”

半夜裏,姑娘都睡下了,那一對男女還在嘀嘀咕咕,商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第二天晌午過後,隔壁忽然熱鬧起來,那對男女從外麵回來,買了大包小包的醬牛肉、豬耳朵、豬口條、脫骨扒雞,招呼那姑娘起來,收拾桌子,從值班經理那兒借來盤子、碗、筷子什麼的,就大擺起吃的架式。

那男人還弄回來一瓶“興凱湖”葡萄酒,就一人一碗,三個人連吃帶喝起來,氣氛顯得好不高興,哪裏還有昨晚的敵意和氣惱?

那兩個男女不住嘴地說話,大笑,互相敬酒,逼著姑娘喝。

那姑娘則始終提不起精神,偶爾說句什麼,便再也不言語了。

郎文聽了一會兒,說:“不好,要出事。”

話說完還沒一會兒,就中的隔壁咚的一聲響,似有人栽倒在地上,緊接著,就聽見那個中年女人殺豬似地大叫:“哎呀,不好啦,殺人啦!”

然後就聽那姑娘尖叫的聲音,一陣急亂的腳步聲,和那個中年女人在後麵連追帶喊:“抓住她,抓住那個小臊X!她是殺人犯!”

郎文、曾濤和其他旅客出來,見那年輕姑娘跑遠,中年婦人在追。

隔壁房間的地上,躺著的正是那個中年男子,口鼻出血,顯然中毒而死。

不一會兒,那中年婦人回來,沒抓到姑娘,一邊叫警察,一邊大哭大鬧,罵值班經理沒去幫她追,又趴在死人身上大哭。

郎文朝曾濤使個眼色,兩人回來,曾濤說:“剛才你怎麼知道要出事?”

郎文說:“昨夜那兩個男女商量,別的沒聽清,隻聽他們的意思是要把那姑娘打發了。一聽他們忽然擺起酒來,催那姑娘喝,自然就沒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