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個人撲到了身上(3 / 3)

那人又跟他耳語,他卻不敢再抬頭,臉也有點紅了。

不一會,在飯桌上,四個人就都開始交頭接耳,不時抬眼打量曾濤,臉上就顯出那樣的表情,心懷鬼胎,到後來就開始肆無忌憚地盯著他,不三不四地說起調戲的話來。

曾濤開始還以為他們看出了自己的馬腳,慌得不行。見他們真把自己當成女人了,心裏覺得好笑,倒也放鬆了。

他見叫玉軍的那人怪可憐的,就有意無意地多看了他幾眼。那幾個人頓時轟然大笑,開他和玉軍的玩笑,兩個人倒都給弄得不好意思了。

趁著酒勁,有一個就對權嫂說:“權嫂,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成不成?”

權嫂說:“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那人道:“俺們這趟,可是全軍覆沒,回去以後,再沒臉見人了。”

權嫂說:“你這哪像老爺們說的話,媳婦沒了,再找唄,天下的丫頭片子多著呢,那個不整天琢磨著想嫁人,看你找不找了。動不動哭天抹淚的,老娘不愛聽。”

那人道:“權嫂你有所不知,玉軍這事,跟別人的可不一樣。”

“他多了個X巴毛?皇上二大爺他也是上邊吃下邊拉啊。你當都像你,拉人屎不幹人事?”

那人道:“三嫂你還說著了,玉軍這回辦事,要是請個鄉裏鄉親的也就罷了,我順子說這些不如狗放屁有味。可這不是那麼回事了,玉軍他姐夫這回可是要來的。他一來,佳木斯有頭有臉的人,還少來得了嗎?”

權嫂把嘴一撇:“他一個土老帽子,佳木斯的人來幹啥?又哄你老娘哩?”

那人道:“這你就不知了,如今玉軍他姐夫可不比以往,當官啦。”“多大的官?”權嫂不屑地說,“我在清河屯沒嫁人的時候,他才是個民兵連長,教我們婦聯打靶,做示範,自個一槍沒打中,我這從沒摸過槍的一上去倒打了四十環。”

“哎呀,誰不知你權嫂厲害,要不,權哥咋整年呆在道班房裏,不敢回家哩,就怕一槍打不準,你倒把他的槍給撅了啊。”

眾人哄堂大笑。順子又說:“他姐夫的級別倒不高,可你這麼說吧,縣委書記見了他,也得溜溜的,弄不好,地委書記還得給他點煙呢。”

權嫂說:“你的話,十句我要是信一句,都是活抬舉了你。就算你這裏有一句是真的,那又怎麼著?”

順子說:“怎麼著?我們把媳婦沒接回去,他姐夫把客人都招呼齊了,就等著人情份子了,一說:新媳婦沒了,你說說,權嫂,我們這以後還怎麼在清河屯混?”

權嫂不說話了,過一會,喃喃道:“可也是,這事倒真是事哩。那,你們打算咋辦哩?”

順子說:“無論如何,把新媳婦找著,沒有新媳婦,玉軍就不回去了。”

權嫂說:“哎呀,那怎麼行?要是不回去,我老嬸還不得急死了?一時半會,哪找得著?”順子說:“隻要權嫂幫忙,哪有辦不成的事?”

權嫂說:“放你媽的屁,我幫你生孩子,你給我生一個試試?”

順子說:“權嫂你別推了,找新媳婦這事,今天就落在你身上了,不管咋的,你得幫這個忙。”

權嫂說:“屁越放越沒味,我咋幫忙?”

“給玉軍說媳婦。”

“把你妹給他?”

順子大笑:“權嫂,玉軍可是相中你的這個‘小姑子’了。”

曾濤嚇了一跳,差點把酒壺扔到地上。

權嫂也是一愣,隨即罵道:“你尿湯子灌多啦?再胡說瞧老娘我撕爛你的嘴。”順子說:“哎呀權嫂,你問問玉軍嘛,人家就是喜歡你‘小姑子’這樣的,濃眉大眼,細皮嫩肉的。”

“放你媽的屁,我小姑子早許下人了,下月就過門哩。”權嫂不給他們留一點空子。

“權嫂,誰不知你會編故事哩?”順子不甘地說,一邊斜眼看著曾濤,“有沒有人,她自己知道,讓她說嘛,這老半天,倒沒聽她說一句話哩。”

“說你個鳥。”權嫂真有些急了,她怕時間一長曾濤露出馬腳,就一使眼色,讓他進屋。

曾濤回到屋裏,早就困得支持不住,身子往北炕上一躺,立刻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地,就感到那幾個人和權嫂都進了屋,他們上了北炕,跟在南炕的權嫂不停地說著赤**的玩笑。

曾濤感到挨著自己的正是那個玉軍,頓時醒來,提高了警惕。黑暗中,他們幾個人鬼鬼祟祟,悄聲商量著什麼。曾濤聽不出個所以然來,極困,又睡著了。

過了一會兒,就有人摸到南炕,鑽進權嫂的被窩。那人回來,不多時又過去一個。

曾濤這時醒著,聽著聲音,明白權嫂開飯館恐怕更以此道為主。隻有身邊的玉軍沒有過去。

使曾濤意外的是,他十分規矩,身子絕不碰到曾濤,偶爾翻身,也是小心得很,生怕掛著了曾濤的衣服角。

聽著他喘著粗氣,就知道他此刻心裏多麼激動。曾濤暗暗同情這個老實人,像他這樣,找媳婦確實不容易。

睡到後半夜,曾濤就感到一個人撲到了他身上。他掙紮,要把那個人甩下來,自己的手和腳被壓住了,嘴巴也被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