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吃了幾個狗膽,敢這樣盯著爺爺看?!”
說話間就已經一隻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抽向了對麵漢子。
“啪”的一聲,吐沫混合這鮮血飛濺,伴隨著七八顆黃牙吐出。
李青這一巴掌抽出去後就順勢一把捏住漢子臉頰,微微一偏,免得血水吐到自己衣服上,卻正正噴了教書匠滿頭滿臉。
一巴掌下去,雖然有所收斂,但力道仍舊大的驚人,那瘦小漢子哼也不哼,坐在椅子上,人早就暈死了過去,半邊臉肉眼可見的腫的老高,已經癱成爛泥了。
對坐的漢子雖瘦小,卻精悍凶惡,更是手持利器,一看就是積年的老賊,常人對上了,多是瑟瑟發抖,少有敢反抗的,可這般漢子卻被一巴掌抽的不省人事,著實有些嚇人。
不提被血水爛牙噴了滿頭滿臉的教書匠,那明媚皓齒的姑娘也是瞪大了一雙好看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麵前的憨厚青年,仿佛對他有了新的認知。
本來黝黑的臉龐,此刻看起來也是棱角分明,堅毅有型,“怎麼沒發現他還挺帥的…”。
描述起來廢了些文字,其實心思轉換間隻是一瞬,李青手在漢子身上一抹,便拿出了個鼓鼓囊囊的皮夾子,順手甩給了那好似嚇傻了的姑娘。
旁邊的教書匠也不複本來斯斯文文的樣子,更是早早的站了起來,立身在車廂過道上。
李青看了眼四周,不少人已經看了過來,車廂頭尾幾個男子更是早早站起來,彼此交換眼神,圍了上來。
都是一夥的下三濫罷了,這下到是進了賊窩了。
他神色淡定,預料之內罷了。
這火車上,哪裏有跑單幫的手藝人,都是團夥作案,拉幫結派,各自劃分地盤,你們幾號幾號車廂發財,我們幾號幾號車廂作案,明確清楚,而且團夥之間分工更是仔細,有盯梢的,掩護的,動手的,配合掉包的,還有圍事的。
像今天這般暗盜的算好的了,被事主發現了,隻要你不聲張,賊也就作罷,換個目標罷了。
更有那明偷的,幾個人圍著你,刀子頂著肚子,要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搜刮幹淨,還不能吱聲。
教書匠冷著一張臉站在過道中不吭聲。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隻這一巴掌,他就知道遇到硬茬了。
眼見著弟兄們都圍了上來,才皮笑肉不笑的冷聲開口道。
“倒是我眼拙念攢子了(意沒心眼了),不知道身邊坐著真佛,爺們是哪條道上討食的,在這裏刨杆子(意拆台),畫個道來吧!”
張口就是切口黑話,張老道也曾教過李青這些走江湖的術語,方便跟三教九流接觸打交道。
隻是這會李青懶得用,更不想回應,一身苦練的功夫在身,胸中自然有豪氣生,說些切口黑話的跟對方套近乎,平事情嘛?
豈不是將自身置於賊寇一流?那我練了這十年的功夫做什麼用?
“不是哪條道上的,路不平有人鏟,事不諧有人管,爺就是看你們不順眼!怎麼的?”
李青淡淡道,聽得這話,教書匠一眯眼,嘿嘿一笑。
“好朋友,是個人物,這裏人多眼雜,不是談事的地,朋友敢不敢出來說話。”
“帶路。”
李青站起了身子,衣角已經被人抓住,是那個姑娘,此刻眼神裏透露著慌亂和不安,也不說話,就是盯著李青的眼睛,輕輕搖頭。
“沒事。”
李青拍了拍她的小手,示意安心,又輕聲說道:“把我的行李看好,我去去就回。”
“有種,爺們放心,你這行李一根毛都少不了。”教書匠開口催促道:“走著!”
話說間幾個漢子已經前後把李青圍了起來,那暈倒的消瘦漢子也有人攙扶著跟上,具都腰間鼓鼓囊囊的明顯是藏了家夥,眼見今日是不能善了了。
隻是不知道,今日這茬,到底誰才是老虎誰是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