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一行可不簡單,那人巴不得將夏侯渝拴在褲腰帶上,怎會允許她隻身前來。
“眼看著就要天亮了,還是趕緊收拾妥當回去的好。”
石頭突然出聲,打斷了寶書言的追問。
寶書言看著擁抱哭泣的兩人,默默收拾完現場,叫來兩個蠱人小心翼翼地抬起何照陽往外去。
“你們跟在後麵慢慢來。”
他的目光挪到自家妹妹身上:“你放心,這小子我會好好照看。”
“夏侯渝,我妹妹就交給你了。”
他和寶珠的相處一直都是插科打諢互損,眼下即便是擔憂也不知應當如何。
寶珠點頭:“哥,我沒事。”
夏侯渝拍著寶珠的背:“行了,你先回去。”
何照陽的事,一看就是一團糟,想來寶珠憋了一肚子的話要說。
夏侯渝和石頭一起扶著寶珠,慢慢朝著酒樓去。
“如今可好些了?”
“石頭的醫術,渝姐姐難道還信不過嗎?”寶珠的氣色總算是緩過來些,隻是方才的痛楚讓整個人脫力,“不用擔心。”
夏侯渝見她已經能夠開玩笑,心中鬆快些。
“渝姐姐,你和皇上是吵架了嗎?”
夏侯渝不出聲。
“你這般我就當你默認了。”她目光投向泛白的天邊,“為什麼呢,你們明明那麼相愛。”
她不像是在問話,倒像是自言自語。
“你別想那麼多,我和楚穆的事情遠比你與何照陽的 事情複雜,不能混為一談。何照陽呢?你還未與我說,他為什麼會在那個地方。”
寶珠看何照陽,那是比眼珠子還要珍重的。
寶珠苦笑:“也不是一直這個樣子,哥哥擔心他看破蠱人的事情嫌棄我,於是先下手為強,下藥了。”
夏侯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簡單粗暴,倒是他的作風。”
“所以……你也這麼認為嗎?”
寶珠的嗓子發疼,她伸手揉了一下:“我不知道,如今母親還沒有下落,何照陽是擔心我才跟來的,我心裏一團亂。”
“你別急,我來就是要跟你們說這件事,寶姨目前並沒有生命危險,隻是我們想要救她出來,需要費些力氣。”
“這從何說起?”母親和西北節度使之間從未有過來往,如今他們能夠查到的消息也不過是母親被虜到西北。
先前她和哥哥猜測,會不會是以此威脅要求迎春樓加入西北,為段無涯所用。
若當真如此,恐怕母親要吃些苦頭。
一說起這個,夏侯渝就有些無法開口,斟酌了半天也難以啟齒。
“我們先回去,當著寶書言的麵,一次性說個明白 。”免得她要說兩次。
寶珠觀她神情怪異,心中的好奇更甚。
“渝姐姐如今學壞了,明知我好奇心重,還偏偏要吊我胃口。”她抱著夏侯渝的手臂蹭上去,可憐兮兮道,“姐姐不如先告訴我,這次害我中毒的 事情就此揭過。”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不說,你就記仇?”
夏侯渝似笑非笑。
“也可以這樣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