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渝愣了一下,回頭看向來人,太陽穿透雲層露出一條金邊,隱約可以看清這人的五官。
“寶書言?”
有什麼在腦中炸開,她指著角落裏穿鵝黃色衣裳的女子:“那人該不會是寶珠吧。”
蠱人也停手,石頭偷得空閑,快步上前。
待看清女子的樣貌,石頭慌忙從懷中掏出藥瓶,倒出解藥給寶珠吞下去。
夏侯渝給了寶書言一個大白眼,上前扶起寶珠,心疼的不得了。
“寶珠,感覺如何?”
寶珠隻覺得嗓子火辣辣地疼,腹部痛得想要打滾。
她先還掙紮著往何照陽的棺木邊爬去,聽到哥哥的聲音後眼睛就已經通紅,如今看到夏侯渝,整個人鬆弛下來,眼淚奪眶而出。
夏侯渝一時慌了神,這個妹妹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說是親妹妹也不為過。
那些預備來對付仇敵的,自然用的是最惡毒的法子,不料中招的竟然是寶珠。
“是姐姐的錯,別哭。”
夏侯渝將人摟進懷裏,輕輕拍著她瘦弱的背脊。
她們用的毒藥,考慮到不能引起村民的注意,第一症狀便是無法發出聲音。藥太猛,即便解藥服用及時,要想緩過來也需要時間。
寶珠的嗓子發痛,加上痛哭,冷風灌進喉嚨中,竟是忍不住咳嗽起來。
寶書言默默挪到了風口上。
“你們什麼時候到的,竟然找到義莊來。”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夏侯渝就一肚子的氣,若非抱著寶珠不能上前,她定要上去踹這人幾腳。
“還說呢,你煉製的蠱人把我們引到此處不說,一開棺就看到何照陽,我們以為你們出事了。好好的,一個大活人被你們放在棺材裏。”
“你當我想?”這愣頭青要跟著來,若非估計妹妹,他才懶得動手。
“何照陽身上驅蟲的東西和煉製蠱人的一味藥很像,八成是你帶去的蠱人認錯了。”
寶珠抓著夏侯渝的衣袖,嗓子勉強可以發出聲音,沙啞粗糙。
“不怪哥哥,是我不懂事,母親失蹤,我還想著情情愛愛。”
若非自己為了讓何照陽對自己動心,設計受傷,早在渝姐姐出發的時候就該一起來,而不是等到這個時候。
“不怪你。”夏侯渝揉了一把她的頭,“你趕快好起來,我們一起去救寶姨。今日你中的毒,等你好了想要怎麼罰姐姐都可以。”
寶珠白著一張臉,勾起唇角:“舍不得。”
三個字讓夏侯渝瞬間紅了眼,聲音哽咽:“那你趕快好起來。”
她雙眼瞪著寶書言:“還不叫人將何照陽帶回去,你們這樣總不是法子。”
何照陽並非不通情理之人,可若是今日的騙局讓他知道了,那便沒了轉圜的餘地。
她垂眸看著懷中紅著眼眶的傻丫頭,她如今已經這樣了,不能讓這個傻丫頭也得不到自己的幸福。
寶珠扯著夏侯渝的衣袖:“渝姐姐——”
“你放心,姐姐不會擅作主張,等你好了你自己決定。”
寶珠點頭,目光投向何照陽。
寶書言恨鐵不成功,卻還是狠不下心去罵她。
“楚穆呢,沒跟著你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