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渝不答話,心中悵然,來年開春,他們不知會是何種情形。
今夜的京城,繁華之下波濤洶湧。
朝中大臣皆有自己培養起來的消息網,可今日收到消息的時候,都懷疑起信息的真實度。
其中李家最為震驚,連夜往後宮遞信,詢問這荒謬的消息是否屬實。
皇後拿到消息的時候臉色慘白,一時慌了神跌坐在地。
珍珠和珊瑚從未見過皇後這般,腳下發軟:“娘娘,發生了何事?”
皇後顫抖著手燃著紙條,看著它成為一堆灰燼:“今日的事,誰都不許說出去,否則直接亂棍打死。珍珠,你讓人遞消息出去給父親,就說不要輕舉妄動,也不允許李家任何人摻和這件事。”
她陪伴皇上多年,卻依舊是清白之身,這件事若傳出去,她的臉麵往哪放。可若是後宮之人都未曾侍寢,那皇上的顏麵又該如何?
“珊瑚。”她死死捏住珊瑚的手,吞了一口唾沫,抑製住內心的惶恐,“去查,是什麼人放出去的消息,給本宮徹查到底,一隻蒼蠅也別放過。”
李家族長得到消息的時候想的可不與皇後一般。
“速速召集眾位長老,祠堂議事。”
李容穩坐皇後之位多年,李家也從普通世家一躍成為皇親國戚,這些年橫行霸道做下的惡事不在少數。可若李容後位不穩,東窗事發,皇上秋後算賬,李氏該當如何?
和皇後的慌亂不同,賢妃收到家中遞來的消息,不止不舉一說,另外還有斷袖一事。
“百合,你且問父親,斷袖一事可確定了?”
“小姐,皇上微服私訪和一個男子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這是許多人有目共睹的,錯不了。”她有門親戚再城南做事,親眼看到皇上拉著那男子去買果脯,舉止親密。
賢妃心中大喜,卻又覺得哪裏不對,隱隱不安:“你去含笑宮和養心殿跑一趟,看看是否有異常。尤其留意小德子和來福,以及渝妃身邊的石頭在不在。”
難保不是夏侯渝男裝打扮,那人自小就是個詭計多端的。
外麵人多眼雜,若是這兩人出宮,定會帶親近之人。
百合前幾日因為含笑宮的事屢次遭主子責罰,眼看著這消息落實渝妃就可落為後宮笑柄,畢竟後宮之中真正稱得上盛寵的也不過一個渝妃。若讓她知道自己做了一個男人的擋箭牌,看她還如何高高在上。她心中竊喜,腳下步子加快。
石頭不知今日為何這麼多人蹲守含笑宮,料想應與小姐出宮有關,隻叫人守好含笑宮,不得有一絲懈怠。
可這般作為,落在別人眼中,那就是渝妃心中難堪,不願見人,這才加緊防衛。
夏侯渝回到含笑宮,雙腿酸脹不已,倒在床上就不想起身,迷迷糊糊問石頭:“今日含笑宮可有什麼異常?”
“晚間百合和珊瑚在含笑宮外麵閑逛,好似在打探我們。”
夏侯渝蹙眉:“皇後和賢妃?”
“如今我已經回來了,你先去外麵打探打探,出宮之事是否走漏了風聲。”
如今多事之秋,她可不能陷入後宮爭風吃醋的漩渦之中。
“是。”
因心中有事,夏侯渝死撐著雙眼,硬生生死磕到石頭回來。
“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夏侯渝借屍還魂一般緩緩起身,眼皮還耷拉著:“出什麼事了?”
“宮裏都在傳,皇上不舉,還有斷袖之癖。”
夏侯渝這會兒是真不困了:“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