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花賭氣地說我不走,今兒你不把話說清楚我哪裏也不去。說著回手將門鎖死,一屁股坐在床上。

朱正剛說雪花,你這樣就不好了。我知道你聽別大爺的話,別大爺沒告訴你要珍惜來之不易的官職?你知道我才當上這個鎮長,我還想多作一些事情,你這樣是給想方設法朝我臉上抹黑,是給我創造條件讓我及早下課啊。

胡雪花昂起頭也不說話,嬌豔的嘴唇兒星眸爍爍如炬好像火舌一般舔著朱正剛。朱正剛被那雙生動的眸子誘惑,渾身燥熱身體的某個部位也不安分起來。朱正剛叮囑自己及早抽身出去,可是屋子裏空氣中氤氳著的一種黏糊的氣息攫住他使他不能邁步,他感覺自己有些不能自製了。他嘶啞著道雪花,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好,告訴你這裏沒有其她女的,真的我不會騙你。我對你的承諾也沒有改變,我心裏隻有一個女人,那就是郝紅雲……

胡雪花火辣辣的望著他,慢慢慢慢解自己的衣服扣子。

朱正剛生氣地道:胡雪花你到底要想幹什麼?

屋外起風了,風妖嗚哇叫著從屋頂掠過,把瓦片兒刮到地上,發出啪的脆響。

屋子中央那白熾燈突然熄滅,一個軟軟的暖身軀撲進朱正剛懷裏……朱正剛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擁抱到床上。身下是光潔細膩的暖身子,熱吻雨點兒一般灑在他麵頰,耳根。朱正剛聽得耳畔轟隆一聲好像響了一個霹靂,他,他摸著了她那嬌嫩的兩座小山丘……胡雪花嗲嗲地說:哥呀哥呀,我喜歡你……真的真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我……我還有話要告訴你……她手忙腳亂,好迅速地把他衣服剝光光,然後,將舌頭頂進了他嘴裏……

他啊啊啊牛一般喘息著,身子變得鐵一般堅硬。理智早已經跑到爪哇國,索性就痛痛快快放縱一回——既然已經滾到了汙濁的河水,想自救也萬萬不能,索性就隨遇而安?朱正剛魚一般迅速爬起身,將胡雪花壓在了身下……

哥呀哥呀……胡雪花喜極而泣,將濕漉漉的臉龐緊緊貼在他胸窩……她嬌喘籲籲,身子溜滑好像一尾大魚。她的雙手在他後背遊走,輕輕,好像彈撥著一首抒情的古謠曲,接著,滑向他某個敏感部位……當她柔嫩的手捏著他他突然渾身戰栗起來。他一把刨開她的手,突然滑下床。

怎麼了,哥……她的手在黑暗中摸索。

不……我不能。朱正剛甕聲甕氣地道。接著那燈亮了。

你……胡雪花身子麻花一樣扭曲著,暗啞地歎息一聲。你……喜歡亮光……

朱正剛拿過褲子籠上,說雪花對不起,我,我不能啊……

你……胡雪花雙腿一上一下蹬著床板,說朱帥哥,你是瞧不上我?啊?

他穿戴整齊,坐在床邊,將手放在她溫暖的胸口上。雪花,不是瞧不起,是不能。

她嗬嗬冷笑。不能……我是自願的……朱正剛你放心,我,我永遠永遠不會賴上你,知道嗎?

他緩緩地搖著頭,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雪花妹子,我真的不能啊,這……太奢侈了,我不能這樣……我覺得我已經褻瀆了你,也,也對不起自己的良心,真的。

胡雪花可怖的笑起來,笑聲尖利而淒厲。她的潔白的光身子在笑聲中扭來扭去,兩座小山巒晃花了朱正剛眼睛。好一會她才安靜下來,指著朱正剛道:朱帥哥你還在裝扮啊你?你以為你和高萍的事兒天衣無縫?告訴你朱正剛,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你知道我的過去嗎?來,你還是乖乖兒坐在我旁邊,聽我慢慢告訴你。

朱正剛疑疑惑惑,心裏好像揣著一隻小兔子怯怯地坐在她身旁。她抓起他的手,他渾身顫抖了一下,她嘻嘻笑了,把他的手按在她高聳著的胸脯上。

哥呀,你說你不能,其實,其實我才是真不配你……告訴你,我不是好人,我,我在沿海呆過三年,我在那裏做工作,很前衛很來錢的工作。什麼工作呢,三陪,就是陪客人聊天陪酒唱歌跳舞……還有,你都知道,我就不說了。

我是被老畜生逼走的。高中畢業以後我沒有考上大學,老畜生找到我告訴了我以前的往事。他說他對不起我,要好好補償我。他在城裏買了房子,讓我去那裏住,還給我安排了工作,一個很體麵的工作。

朱正剛目不轉睛地望著她。她將身子朝上聳了聳靠著了床頭,兩隻山巒驕傲的挺拔紮著他的眼睛。他慌亂地掉過頭瞅著暗處,卻被她拿手扳回。她的馬尾巴已經散了,黑幽幽的頭發瀑布一般披在肩頭,將嬌俏的臉蛋半遮半掩。她還是捉著他的手,慢慢慢慢在她光滑細膩的身子上遊走。現在兩隻感情充沛的手已經到了她兩腿中間,他想抽回手可是她好像知道她的企圖,緊緊地捏著,朝那最隱秘的部位走去。

她歪著頭毫無羞澀地望著他,緩緩地道,你為什麼不問我?我為什麼拒絕?那麼好的條件,那麼充滿誘惑……

朱正剛閉上了眼睛,感覺自己好煎熬……她捉住那手好像泥鰍樣溜滑,他身體好像脫離了軀體飆飛在半空,隻能咬牙切齒地點點頭,說小妖女,你不是恨他嗎?

她嘻嘻笑了。對,就是恨,比海洋還深的仇恨。這個老畜生,把我們娘兒不當人,我恨不得扒他皮抽他筋!

突然,朱正剛聽見門外有輕輕的腳步聲,仔細一聽又沒有了。他朝胡雪花搖了搖手走到門邊朝外看了看,門年久失修早已裂縫,透過門縫朝外看出去,哪裏有人?朱正剛想打開門看看,胡雪花也躡手躡腳走過來,嘟嚨著道哪裏有什麼人哪,我看你膽兒比兔子還小,簡直是自己嚇唬自己。她的光身子緊緊貼著他,雙手還蛇一般緊緊摟住他腰部,兩匹小山巒戳著他,使他慪也不是不慪也不是。

朱正剛現在就是借一個膽子給他也不敢孟浪了,這裏是什麼地方?這是桃花鎮鎮政府所在地,隔壁還住著比狐狸還狡猾的張自真情人羅莎莎,真要鬧出什麼緋聞自己從此就毀了,這不等同於自毀長城?剛才沒有聽錯罷,那門外的人是不是羅莎莎?回過身他一把將胡雪花抱起來,狠狠地扔到床上!胡雪花以為他要和她纏綿了,嘴裏格格笑朝他招手還朝他飛著媚眼兒。朱正剛把她的衣服扔給她,說小妖女哪個同你笑啊,趕快把衣服穿上給我走,不然我可真生氣了啊。

胡雪花噘著嘴兒說怎麼了朱帥哥,是不是隔壁那騷狐狸回來勾動了你春心?要不要我去把她叫來我們二美伺主,雙飛燕你老人家恐怕還沒有玩過?

朱正剛臉色一下子垮下來,說胡雪花你這騷貨說什麼啊你,別以為你在歡場幹過就認識了所有的男人,告訴你,你所接觸那些男人都是敗類,社會渣滓!

胡雪花真的生氣了,她一把將衣服朝他扔過來,接著是枕頭,接著又是鋪蓋!朱正剛把所有東西接住,壓低聲氣說胡雪花你還有理了,你這樣胡攪蠻纏到底想怎麼樣?

胡雪花反而不氣了,轉換一張笑臉給他,說朱鎮長,我也沒有其它想法,就想在這裏住一晚。

朱正剛說辦不到。

胡雪花說,真的假的?

朱正剛說,真的。

胡雪花想了想說,要不我們喝酒,對,我們喝酒,喝很多很多酒,來個一醉方休?

朱正剛懶得理她,抓過一張凳子靠著門生悶氣。這個小妖女太惡毒,簡直就是女流氓!居然敢於調戲男人,真正是狗膽包天!既然這樣也隻好同她耗著了,反正今天也隻能提高革命警惕坐著睡覺。哈,一男一女共處一室,自己要裝扮柳下惠?又想起剛才她說過高萍,她究竟怎麼知道的?難道——難道她是在跟蹤?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做人做到這個地步可真無奈,居然連行動都受到監視!想一想這小妖女所說的話還真是小看了她,以前還以為她單純幼稚原來她背景這麼複雜,居然還到沿海去混了幾天!去了沿海的南下美女能有好人?

不由得偷偷望著胡雪花,隻見她靠在床頭,兩眼好像探照燈一般無所顧忌地望著他。濃密的黑發遮掩著嬌俏雪白的臉蛋,兩座小山巒毫無拘束地挺拔張揚。她真的好像一具雕塑,好像那美麗絕倫的美女維納斯啊。朱正剛用充滿審美意味的眼光打量著胡雪花,心裏沒有一點兒雜念。認真說來,這個小妖女確實美,如果……如果沒有郝紅雲,如果沒有見著她喝酒之後的醉態,如果她與張自真沒有任何關係,如果她不說自己南下的經曆,他會不會看上了她?難說,真的很難說啊……他哆嗦了一下,趕緊掩飾著從書架上抓過一本書,將書攤開放在腿上,卻閉著眼睛想心思。誰知一閉上眼居然就迷糊過去,眼前出現了美麗的山美麗的湖還有滿山遍野的鮮花。蝴蝶翩翩飛舞,蜜蜂嗡嗡鳴唱……突然聽得一陣仙樂,遠處一位身披紗巾的美女舞蹈蹁躚輕盈如雲一般飄飛過來,那美女好像郝紅雲,又好像胡雪花……耳畔,充盈著她那活潑潑的泉水一般的笑聲,他坐在一株濃密的大樹下欣賞著這人間美景……過了好一會他感覺身前有人猛地一激靈醒來。隻見小妖女胡雪花已經穿戴的整整齊齊,坐在他對麵的凳子正不錯眼珠地望著他。她怎麼哭了?

胡雪花淚眼迷離,說正剛哥對不起了……我,其實想來告訴你事情……

朱正剛將凳子挪了挪,離她遠了兩步。他疑問地說告訴我事情,什麼事?

她冷笑一聲,說朱帥哥,你知道這一輩子我最敬重的人是哪一個?

朱正剛說這個我可還不知道。

胡雪花說,我最敬重的是老猴子,覺得他仁義講義氣豪爽夠男子漢。所以,他喜歡的我就喜歡,他恨的人我也恨。

朱正剛鬆了一口氣,說這麼說來,別大爺還覺得我算是男人?

胡雪花說,得意?你知道我要告訴你什麼嗎?告訴你你知道就行了,郝紅雲……她不是自殺,而是馬力給害的……

朱正剛騰地站起來,一股冷氣從腳心鑽出來沿著脊梁骨朝上直通腦門,他打了一個寒噤。他衝動地抓住她的肩頭,說,雪花,你說的可是真的?你……你怎麼知道?朱正剛還記得郝紅雲自殺那天的情形,自己還在黃牛村,是李嵐跌跌撞撞跑來告訴自己消息。當時自己隻顧著急了,李嵐的消息從何而來他也不得而知。

胡雪花說,朱大哥你認識馬力?

朱正剛點點頭。難道郝紅雲真是馬力所害?

胡雪花點點頭,說理知道張自真的意思嗎,他想把我這個女兒認下然後讓我去平常市,要我和馬力結婚,讓馬力當他女婿。

朱正剛完全被打懵了,這是哪兒和哪兒呀?他說胡雪花我不想知道那些,我隻想知道,郝紅雲究竟是怎麼出事的!

胡雪花用指頭戳戳朱正剛腦門,說朱帥哥你怎麼還不明白,當時馬力不是喝你親愛的紅雲妹妹談戀愛?

朱正剛說,我當然知道,可是……

胡雪花說可是什麼?沒有可是,隻有一定。馬力和郝紅雲不是決定去年十一結婚?張自真有一個龐大的家業,就是在平常市就有好幾套房,還有省城也有呢。馬力就動了心,於是,決定和郝紅雲分手。後麵的事情……我想想,現在……現在還不忙告訴你。

朱正剛狠狠搖晃著胡雪花,說胡美女你快告訴我,你看你都把我急死了……你,你快說啊你。

胡雪花又露出那調皮鬼模樣,詭譎地朝他眨巴眨巴眼睛。她輕佻地用指頭抬抬他下巴說:等著吧朱帥哥,到了該告訴的時候我會毫無保留的告訴,這,可是老猴子的意思。說罷小鹿樣蹦蹦跳跳著打開門,消失在黑暗中。

朱正剛趕緊追出去,可外麵黑黝黝哪裏還有她的影子?朱正剛頹然歎息一聲走回,卻見著羅莎莎家門的鐵鎖已經不見。

難道,羅莎莎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