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張知浮呼吸雜亂無章,隔著鐵籠貼上淩絕的嘴,對著那兩瓣唇又啃又咬,毫無技巧可言。

大概是覺得淩絕不會嗆他了,就鬆了嘴,雙手急切地扯開淩絕衣衫,觸及到一片涼意,張知浮拿出火折子吹燃,透著火光看清淩絕的身體。

眼前的一幕讓張知浮痛心,淩絕的鎖骨連著肩胛骨全被殘忍的穿了鐵鏈,腰側同樣被鐵鏈所縛,此處是新傷,傷口還滲著血。

突然想起了什麼,張知浮將淩絕的鞋襪脫下,隻見淩絕腳踝被一根鐵釘生生打穿,怪不得走路像極了瘸子。

原來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淩絕承受著非人的折磨。

張知浮神色痛苦地蹲下身子,嗚咽道:“你為什麼……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

最讓張知浮難以接受的是,楚意的死秦師叔竟和秦師叔有關,他甚至覺得那不是他的秦師叔,而是被惡鬼附身,冒用了這副身軀。

原來這傻貨知道了,怪不得情緒如此異常。

淩絕闔上眼,平淡道:“早告訴你什麼,隻說你師叔一句壞話,你就像是被踩了尾巴,就算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 ”

當日毒穀火光衝天,那些伐魔大軍還未攻進毒穀之前,已有三個男人衝進毒穀後山。

屋子裏是些尚且年幼的孩子,那三個人進來便開始屠殺,每當殺一個人,就會問一句“ 菩提淚在哪兒”。

淩斷天修煉魔功,每日都要喝藥血,為了避免排斥,竟然瘋狂的將親生孩子全都練成藥人,毒穀後山加起來有二十多個他的親生孩子,全都是供他取血的藥人。

淩絕便是其中一個,生來從沒見過親生母親,所謂的父親隻會讓人往他嘴裏灌藥,每日將他泡在藥水裏,將他練成最完美的藥人。

日日割肉取血,如此過了十幾年,終於有一天淩斷天走火入魔,魔功反噬了他。

他帶著同父異母的妹妹邱姝準備離開,卻被三個正道人士堵住去路。

三個男人殺到眼前,淩絕轉過身,褪下外衫,露出後背上的牡丹圖。

淩斷天有胡人血統,自幼在關外長大,大概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將所有的金銀財寶轉至關外。空空如也的庫房就是證明。

“ 我知道菩提淚在哪兒,背上的牡丹花,便是帶你們得到菩提淚的圖騰。”

淩斷天修煉魔功將腦子練得不清不楚,便將地圖刻在了淩絕後背上,以防忘記。

那三個男人當時臉上流露出的貪婪,淩絕記憶猶新。

可誰能想到,所謂的“菩提淚”不是什麼藥草丹丸,而是他身上流的血。

淩絕抬手遮了遮眼,“ 火折子吹了,我不喜歡火。”

火光映出張知浮那張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臉,憨氣中帶著幾分喜感,張知浮聽話地鼓起腮幫子一吹,火光滅了。

黑暗中,傳來張知浮篤定的聲音,“淩絕,你放心,我一定救你出去。 ”

淩絕不禁莞爾,就憑這廢物如何救得了他…忽然心思一轉,往眼前的淚人手裏塞了一包黃紙。

“ 這是什麼?”

“迷藥,你不是要救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