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張少俠不願落入魔頭手裏受盡折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要咬舌自盡呢。

“啪”的一聲,張知浮偏過頭,俊朗的臉上多了個巴掌印。

男人變了臉色,徹底暴露魔頭的本性,扯著青年的頭發拽到眼前,周身散發著一股恐怖的戾氣。

“你的命是本座的,本座不讓你死,你敢死?”

頭皮被扯得生疼,張知浮哪裏受過這罪,他自小也是養尊處優長大的,到了敬州山拜師學藝,師父師姐也是對自己疼愛有加。

初入江湖就遇到這麼個魔頭,還挨了此生頭一巴掌,就算竭力隱忍,眼窩窩還是不爭氣地蓄了水。

淩絕陰寒的眸子盯了他半響,突然嗤笑道:“真沒出息。”

士可殺不可辱,趁著男人的手還在嘴裏,張知浮狠狠地咬了下去。

血腥味溢滿口腔,張知浮這一口比瘋狗還厲害,男人卻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隻是陰惻惻地說了一句,“你惹我生氣了。”

淩絕掐住對方下顎迫使張口,將手指取出,慢條斯理的踏上破爛的土炕,一副理所應當的語氣,“你得讓我高興。”

張知浮心想魔頭又要使什麼法子折磨他,就聽魔頭指著土炕下的空地道:“跪下。”

跪下?

張知浮頭頂都快氣得冒煙兒了,他把頭撇向一邊,大有寧死不跪的架勢。

淩絕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輕悠悠道:“你若是不顧陳雲煙的安危,斷可不必理會本座的話。”

陳雲煙是他大師姐的名字!

張知浮心下一驚,難怪大師姐半路上突然失蹤,原來是落入這魔頭的手裏了。

由於心係大師姐的安危,張知浮不得不屈服於魔頭的淫威之下。

他緩慢的爬下土炕,死命咬著牙,強忍著屈辱跪了下去。

他的乖順卻莫名激起了淩絕的怒火,淩絕命人拿來牛皮囊,將口子對準張知浮的嘴巴,惡聲惡氣道:“張嘴。”

張知浮眼眶通紅,在男人的施壓下,緩緩張開了嘴。

本以為會是水,沒想到是烈酒,張知浮猝不及防被嗆了個徹底,猛地轉過頭去,嘔心瀝血的咳嗽起來,仿佛下一秒就會把五髒六腑咳出來。

淩絕就著皮囊往自己喉嚨裏灌了一口烈酒,心情愉悅極了,指腹輕輕擦過嘴角,嘲弄道:“怎麼?隻會喝奶不會喝酒?”

張少俠本就覺得屈辱,被這麼一說,眼眶裏存蓄已久的淚珠子當即衝了出來,盡管憋屈至極,還是聽話的跪在原地,生怕男人對他大師姐不利。

一邊跪一邊心裏狐疑,魔頭怎麼知道他還沒斷奶的?

他娘在懷他時家中遭了大難,連日的奔波逃亡經常是食不果腹,所以他在娘肚子裏就虛弱,生下來他來後就沒給斷奶,一直讓奶娘喂到了七歲,等到去山上拜師學藝也不好把奶娘帶去,就用了羊奶替代。導致現在的他也沒戒掉,隔三差五的就要喝羊奶,不然沒力氣。

這等隱晦的秘密也被魔頭所知曉,看來魔頭早就打起了他的主意,肯定要以自己為人質,威脅敬州山站在他這邊,與整個武林為敵!

絕對不能讓他得逞,他得想辦法逃走。

燭火搖曳的牆壁上,映射出男人修長的影子,而張少俠則狼狽不堪的躺在地上裏,頭發淩亂,領口全是被酒水侵染的痕跡,怎一淒慘了得。

張知浮臉上有種少年老成的蒼涼,沒等他從這變故中緩過來,男人發話了。

“走吧。”

“去哪兒?”他害怕的直往角落裏縮,“我不跟你走!”

“這可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