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將他往壞處想,他這個小王妃倒好,一個勁兒的把他往好處想,還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給他塑造出一個單純天真,不諳世事的性格來,他,應該沒有這麼蠢的吧。
陸芩不知道堂堂一國王爺因為她的一句話而陷入自我懷疑中,她還在繼續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有那麼一天我醒來不再是我,那個時候王爺可不要認為我是在和王爺你開玩笑,一定,一定不要被騙了,不要傻乎乎的上當,更不要接近她。”
因為君寒衣臉上扣著一張麵具,除了露出一雙桃花眼以外,沒有露出臉上一點皮膚,讓想要看看君寒衣臉上是個什麼神色的陸芩隻好蔫蔫著放棄,語氣凝重到壓抑:“哪怕她,不對,是我再可憐,王爺你在心疼,應該是心疼吧,我記得羽涅說過的,啊,話題跑偏了,我們繼續說回來。”
君寒衣從一開始存著調侃的心思來聽陸芩說的話,到現在眼眸沉冷下來,他無法想象將來有一天他懷中所抱著這人再次醒過來之際會變成其她的人,那人或許是他名義上真正的寒王妃,但卻已經不是他動了心,喜歡到偏執想要跟著自己一起沉淪在無邊黑暗中的人。
到那時,他會變成什麼樣。
眼眸幽深看著陸芩的發頂,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那個時候自己會如何瘋狂。
“...都不能靠近我半分。”陸芩說著說著就靜了聲,她知道這些話有些驚悚,危言聳聽了,聽上去一點可信度都沒有,但是誰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
“隻要王妃不是自願離開本王身邊的,做什麼都可以被原諒。”如果那個時候醒過來的不是現在的這個陸芩,那麼原來那個陸二小姐也就沒有活在這個世上的必要了。
這件事雖然聽上去太過奇妙的玄幻,跟茶樓中那些說書人驚堂木拍下所說出的山間地精鬼怪一樣,隻是讓眾人聽個樂子。
君寒衣若是不知道自己王妃身上的各種反常舉動的話,想來他對此也是嗤之以鼻不相信的,但是現在由不得他不去相信,尤其是他家王妃都這般言語嚴肅到近乎壓抑煩躁了,他要是不信,可就對不起他的芩芩百般這般交代了。
君寒衣知道現在從陸芩嘴中撬不出什麼話來,隻順著她的話問下去:“如果那個時候醒來的人不是王妃,那會是誰,王妃又到了哪裏去呢?”
這話陸芩不好回答,難道要告訴君寒衣說到時候醒來的那人才是您老人家的媳婦兒,現在的她是個冒牌貨,不僅不是您老人家的媳婦兒不說,還成天想著怎麼傷害您,那和坦白事實真相有什麼區別。
至於那個時候她去了哪裏,還沒發生的事,她自己又怎麼知道。
煩躁和心虛同時湧上心頭,陸芩煩得整個人內心深處暴躁不堪,那種從一開始發現原主竟然沒死,還存有一絲意識時候想要找人打一架的念頭越發清晰起來。
敏銳察覺到陸芩整個人狀態的不對,君寒衣連忙安撫人說道:“乖,芩芩,不想說我們就不說了。”說著,眸中一片沉寂的寒冷,扣著陸芩肩頭的手緊了緊。
陸芩無力靠在君寒衣懷中,斂下去的眼眸中掀起一陣陣不平靜的暴風雨,殘暴,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