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封相之事,早早的就安排下來了,這幾天內務府的人在做朝服,用在宮宴上穿,所幸趕在最後一刻送了過來。
嫂嫂替我換了衣裳,淚盈盈的,仿佛透過我,瞧見了功成名就的兄長,“真好,若是你兄長瞧見了,定然欣慰。”
青枝在一旁瞧著兩眼冒光,“爺這一身穿著真好看!”
我瞧著鏡中官衣在身的自己,不置可否。
待府中諸事收拾完,嫂嫂便與我一道進宮,準備參加宮宴,此番大捷,宮裏布置得很濃重,我攜著嫂嫂走在最前頭,不時有人前來問好,我也一一回過。
待到了宴上,才發現沈司明與宋庭玉早早的就到了。
沈司明的身旁還帶著那個外室,她見了我,神色僵了僵,眼底攪弄著滿滿的恨意,但遲遲未發作,一直隱忍著。
我在宋庭玉的對麵坐下,他朝我搖搖舉杯,今日是宮宴,沒有那麼多的規矩,但我新官上任,少不得就要被灌酒。
京都的酒柔,後勁卻大,我喝得半醉,離宴出去透透氣,就都的風雪比北蠻的還要大些,如今春季快來了,那股子寒意卻遲遲未散。
冷風吹得我酒醒了大半,長廊光影處,瞧見賀星柔朝我跑了過來,衣衫盡亂,身如弱柳拂風,嬌弱柔媚,她往我身上撲,我不由挑了挑眉,“沈夫人,你醉了。”
沈星柔卻開始拉扯自己的衣衫,大喊道 :“ 相爺,你幹什麼!”
我眯了眯眼,一抬手將她打暈在長廊上,嫌棄的擦了擦手,望向沈司明,“沈大人還真是不死心,竟然將自家夫人獻上來使美人計。”
沈司明從暗處走了過來,凝著我的目光裏透著些探究,“夫人醉了酒,丞相見笑了。”他轉過身,朝身旁的人叮囑了兩句,他們將被打暈的賀星柔抬了下去。
嫂嫂擔心我吃了虧,緊張的上前挽著我的手,“夫君,我有些醉了。”
我望向沈司明,輕笑道:“本相這個人,曆來公私分明,沈大人好自為之。”
我摟著嫂嫂,親昵的走了,沈司明在我身後低喃了些什麼,我沒聽清,也不在乎了。
夜裏宴散了,我的馬車卻莫名其妙的壞了!宋庭玉說要送我,我也就不客氣了,與他同乘了一輛馬車,京都的酒後勁大,我有些暈乎乎的。
宋庭玉凝著我,默了片刻才道:“顧相如今位極人臣,不知可還滿意。”
我揉著腦袋,有些疲憊,“宋將軍也喝醉了?”
他拿了個枕頭給我,讓我倚靠得更舒服些,低沉的嗓音在我耳邊繚繞,帶著一股子蠱惑的味道,“京都的酒,總喝得不如北麵的舒坦。醉不了。”
我坐得正了些,側頭瞧著他,“將軍毀了我的馬車,讓我坐在這兒,怕不是為了與我講這些。”
宋庭玉目光變了變,摸出一支漂亮的珊瑚翠微釵子給我,“我已經等了這麼多年,再多等幾年,也無妨。”
我一看這釵子,瞬間就明白了,他定然是知道了。=
“將軍什麼時候知道的。”我把玩著他手裏的釵子,左右總有一天會拆穿的,他既然私下裏講,必然也是留了一線,更保況與他戰場生死相交,也不是毫無感情。
如若我隻是顧家的小丫頭,如若我兄長還好好的,或許……
“從你進軍營開始。我與顧羅鈐自幼相識,他是個什麼德行,我比你更清楚。”宋庭玉見我目露防備,不由歎了歎氣。
“你兄長重傷被帶回來時,已經不行了,他是強撐著一口氣,要回去見你。沒想到,賀相竟然將兵敗之後推到了他身上。我……先前與你說的那些也是真的,你那年病得厲害,許多人和事,早已經忘了,可沒關係,我會替你一直記著。”
我緊揪著官袍,“宋將軍醉了吧?我可不是我那嬌滴滴的妹妹!”
“你不願承認沒關係,朝堂上我會替你保密,你要守著顧家,我便守著你。”他抬手,想摸一摸我的發,觸及到我頂上的相冠時,又收了回去。
馬車停在顧家,我將手中的簪子還了回去,“若將軍當真念著昔日裏的情分,就當我是你兄弟,至於旁的,我什麼也不會是。”
我轉身下了馬車,嫂嫂與宋家老太太不知聊著些什麼,相談甚歡,我上前與老太太見了禮,扶了嫂嫂回了府。
宋庭玉是個講信用的,他什麼也沒說,甚至在對外,也會維護我作為‘男人’的尊嚴。
戰事剛畢,我們忙碌了幾個月,時間一晃就入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