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這麼想著的時候,手裏沒吃完的半張餅已經被戎兒達吉給搶了過去,葛鍾良看到她兩隻手裏左右開弓,一個是葛鍾良的,另外一個應該是從二嶺東手裏搶下來的,隻見他滿臉寵溺地笑著,顯然是把戎兒達吉當成他那去世的妹妹了,二嶺東衝著葛鍾良招招手。
“正好,你過來,我給你看個東西!”
他們歇腳吃早飯的地方是一塊大石頭,距離山頂還有幾十米的距離,但是二嶺東沒有直接往山頂上去,隻見他靠在一棵樹的旁邊,眯著眼睛打量著四周的樹,好像是在掐算著什麼。
片刻之後,二嶺東指著一個方向,帶著葛鍾良開始往那邊走去。
直覺上,葛鍾良覺得這裏不像是自己看到鐵鏈的那個位置,不過他也不太確定,當時發生那事情的時候天太黑,再加上葛鍾良當時已經被周圍的景象震撼得有點兒懵逼,記得不太清楚。
但是沒想到剛跟著二嶺東走過去的時候,葛鍾良不禁驚呼一聲。
“你是怎麼找到這個位置的?”
就是這兒了,和葛鍾良在記憶中看到的地方一模一樣。
二嶺東聳了聳肩膀,有點兒傲嬌,一隻手叉著腰,一隻手搔了搔頭發。
“這個……”
“這對你東哥來說算個屁!”四兒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跟上來的,一拍二嶺東的肩膀,四兒雖然喜歡爭強好勝,但是說到觀山這一塊兒上,他對二嶺東一直是心服口服,“隻要他掃一眼,連這山裏麵有幾棵樹、幾塊石頭都能給你說得清清楚楚!”
二嶺東不禁笑了,“吹牛逼都沒你這麼吹的,太過了!”
說著,二嶺東指著旁邊的樹。
“看見上麵的鳥窩了麼?”
葛鍾良點頭,掃了一眼,感覺就是普通的鳥窩。
“鳳尾鴉的窩,從來隻搭在背陰的地方,不會搭在向陽的方向,但是這地方向陽,說明之前肯定有樹擋在這兒,但是後來被砍掉了,就說明這片地方有人動過。”
二嶺東說得頭頭是道,葛鍾良後來才知道,二嶺東以前是獵戶,常年在山裏麵跑,對山的情況,比對女人還要熟悉。
而他雖然沒學過風水堪輿,但是經常在山裏麵混,結果看得多了,逐漸倒推出來了一套自己的邏輯和規矩,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 罕穹之所以帶他入夥的原因。
反正,就和二嶺東說的一樣,他們順著這鳥窩的方向找過去,很快就找到了幾棵樹,的確是隻剩下了樹樁。
不過連二嶺東都有些驚訝的是,這些樹樁並不是被砍出來的,而是被雷劈的。
而且……
“這有點兒意思,”二嶺東指著樹幹,“這地方被雷劈過很多次,中間隔了很長時間!”
有了二嶺東的提點,葛鍾良也看出來些許門道——被劈過的地方,能看出來年輪,風吹日曬留下了痕跡,不過看起來深淺不一,那就是被雷劈的時間不同。
葛鍾良心裏不禁有點兒犯嘀咕。
他心裏先入為主,覺得這雷劈樹的情況肯定也和他看到的洪水有關,難道說,自己看到的那場洪水,也發生過很多次?
不過一想到之前看到的那麼多水中仙的前輩,葛鍾良頓時覺得這個想法沒毛病。
思路是對的。
“這是我們祭拜的地方。”
葛鍾良和二嶺東說話的功夫,不知道水中仙什麼時候已經來了,盯著那幾棵樹,低聲說了一聲。
“每年我們都會來祭拜,據說,這是這片山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