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有點隱約的痛。”
她低頭,手指挪到其大腿跟處,這處的傷疤有小半個巴掌大小,新生的表皮不是粉嫩的色彩,反而顯出異常鮮紅的顏色,明顯是皮下有炎症或者出血的情況。她在他傷口周圍的皮膚按了按,觀察他的表情,見他皺眉,道,“痛?”
“一點點——”
常相思挪到距離傷口更近的地方,“這裏呢?”
白文元倒吸一口氣,“小媳婦,你太用力了。”
她手指撫過傷疤正麵,冰冰的,仿佛羽毛一般輕柔。
常相思皺眉,指尖在傷疤上劃了一下,“我沒對著這裏用力,你該偷笑了。你要再這樣任性下來,不吃藥,瞎折騰,傷口內部潰膿,就得重新挖開處理。”
“是嗎?”白文元吃痛,卻又不以為意,“你給我開點藥吃,再弄點塗塗抹抹的,這一次我肯定遵醫囑。”
常相思起身,不去看白文元開始不規矩的下半身,道,“我去給你開點藥,你休息吧!”
“相思——”白文元站起身,張開雙臂道,“讓我抱一下。”
“我走了。”常相思不為所動。
白文元伸手拉住常相思,討價還價,“那親一下吧!”
常相思想掙脫,又怕這個庸人折騰用力傷了自己,隻是猶豫了一秒鍾而已。但這一秒鍾已足夠,白文元將她攬在自己懷裏,嗅著她身上的味道,在她頸項處磨磨蹭蹭,親了又親。溫熱的吻轉移到耳邊,含著常相思的耳垂戲耍,她極其怕癢,雙手撐在他胸膛上極力抗拒,他齒尖咬著她,留下幾個齒印,道,“你不要再跑了,每次你一走,我心都在顫——”
白文元說完,低頭咬上她的雙唇,吸著她溫軟的舌尖,隻恨不得將她嵌入自己懷中。這個時候的常相思太乖了,沒有反抗的溫順讓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雙手幹脆地在她腰臀部摩挲著,用力扣住她的腰,想要她主動纏在自己身上。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這具身體,隻不過略用一點力而已,大腿上的傷疤就鑽心地裂痛起來。
常相思清醒了,一把將他推到床上,伸手整理一下被揉得散亂的頭發,道,“別瘋了,我馬上去開藥。”
白文元有點遺憾,翻身鑽進被窩裏,“這傷什麼時候能完全好啊!”
“平心靜氣,忌食葷腥,就會很快。”常相思拎了包出去,關門的時候道,“我很快就回來。”
白文元在常相思的床上滾了一圈,聞著熟悉的馨香味,心徹底安穩下來,他半眯著眼睛,數著自己心跳的聲音,意識逐漸迷糊起來。他仿佛想起那些自己失去常相思的日子,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想讓自己變得更強更堅定,身體的欲|望如火一般的灼燒自己,對她的渴望和絕望卻如影隨形。她是真的不要他了,走得遠遠的,斷絕了和所有熟人的聯係,絕不在他麵前展現自己的軟弱和猶豫。他想過不顧一切地去找她,把她栓在自己身邊,讓她離不開自己半步,他相信他能做到,她也沒有能力去反抗。
可是,他忍受不了她看自己毫無感情波動的目光,也忍受不了自己為了她而變得更糟糕。她於他而言,是一個美好的女人,而他,也不想成為她的噩夢。
在平城的再次遇見,他看見了她眼中的眷戀和不舍,而他也在心裏對自己說,幸好!
陷入黑甜的夢境,整個身體就變得沉重,感覺得到身上有些癢癢,但手腳卻不能動彈。白文元艱難地睜開眼睛,卻見自己身上的被子被揭開,常相思俯在床邊,拿著沾染藥液的棉簽給自己上藥。
“回來了?”白文元迷迷糊糊道。
“嗯!”常相思伸手將一絲不聽話的頭發夾在耳後,“做夢了?嘴巴裏一直說什麼,我沒聽清。”
白文元雙肘撐在床上,上半身微微起立,看她將褐色的藥液均勻塗抹,冰涼的觸感分明,道,“可能是噩夢吧!”
常相思塗完藥,讓他把傷疤晾在空氣裏,抬眼看他因為用力而凸起的鎖骨和胸腹的精幹肌肉,將棉簽丟在垃圾桶裏,隨手在他硬硬的腹部摸了一把,道,“什麼夢?”
白文元笑吟吟看著她起身,道,“夢見好多年前,你說要和我分手,我不同意,你就說要走。我把你關在房子裏,用鎖鏈鎖起來,不穿衣服,我喂你吃飯、洗漱、還有做一切我想做的事情。你又乖又聽話,我讓你擺什麼姿勢,你就擺什麼姿勢,還看著我說,文元哥哥,我這樣,你喜歡嗎?”
常相思收拾藥瓶,“這麼好的春|夢?”
白文元打了個寒顫,搖頭道,“不,那可真是,噩夢呀!”
“這麼有個人風格的夢,也是沒誰了。”
白文元放開手,平躺在床上,仔細琢磨夢裏的滋味,手機卻不識時務響起來。常相思將他手機翻出來,遞過去,他見是白文淵,歎一口氣,接了。
“文淵,什麼事?”
“哥,嬸嬸來平城找高姝了。約了今晚吃飯,高姝說不想和你說話,讓我轉告你,如果你今晚不參加的話,她會和嬸嬸自由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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