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操心(1 / 2)

白文元聽完堂弟的通風報信, 一臉冷靜地掛了電話, 翻身坐在床邊看著常相思。

“怎麼了?”常相思偏頭。

“我媽在平城。”白文元伸手拿起被常相思疊好放在床頭的衣服,快速穿好道, “前一段她沒接我電話,肯定是在做私下的工作,現在情況了解得差不多了, 直接聯係了高姝。如果我沒想錯的話, 她這次是想借高姝的手了。”

常相思歎一口氣,將全部的藥打包遞給他,“怎麼回平城?”

“我叫個車直接去她們吃飯的地方, 應該能來得及。”白文元栓好皮帶,披上外套,“不能讓高姝胡說八道,如果她故意引導我媽往另外一個方向走, 事情就很難辦。她現在主要就是不想高家名聲受損,一定要把悔婚的責任劃分給我,最好能讓我父母欠她一個情。”

“你準備怎麼處理?”常相思還是問出了口。

白文元衝她笑一下, “上次高姝來找我,虛張聲勢說告訴我媽特別愛我的時候, 我想了想,就聯係了蔡飛那邊的領導進行了一些工作交流。”

“你打什麼主意?”

“這次的案子, 蘇家的人不是借口我太冒進了想攪合嗎?我幹脆就退一步吧,把功勞全讓給他好了,我去蔡飛他們那邊任職試試, 已經談了初步意向。”

“以退為進?”

白文元點頭,“我從平城這邊退出,蘇家的人肯定會想方設法填上去。就算我父母忍了這口氣,老領導們也不會同意——”

“你想用他們來壓你父母?”常相思偏頭,“你就不怕把人惹惱了,一輩子都呆飛哥他們那個地方?”

“我家可再沒時間培養一個白文元出來了,已經上了我這條賊船,就別想著下去。”白文元穿好衣服,站到衣櫃邊對著或鏡子整理行裝,“我媽他們這樣的人,你若不進一步,便會被逼到步步後退,直到退無可退。我幹脆直接退到底了,讓他們也翻船,這樣,即使他們心裏悔恨該在家裏多培養幾個子弟起來,但還是不能放棄我。看著吧,我調職的事情,肯定不成——”

“而且,這麼大一個案子的功勞,平白讓出來,沒人甘心。”白文元看著鏡子裏自己冷凝的臉,“正是拿著成績說話的時候,就算少一個高家,也沒人能說得出來閑話。再說了,高姝也隻是要一個漂漂亮亮的理由來轉身嫁給白文淵,一樣的。”

常相思低頭,頸項垂出一個天鵝的幅度來,“白文元,和我在一起這麼麻煩,你該放棄的。”

白文元笑一笑,鏡中人顯出幾分飛揚的氣質來,“麻煩?能有多麻煩?你看起來幫不到我什麼忙,但是你永遠不會壞我的事,也不會拖我的後腿啊!和高姝結婚自然有她的好處,但是,若是論起壞處來,等壞了事,想割肉也割不掉。那才真是滅頂之災——”

“這些事情啊,你也管不了。”白文元撥弄一下頭發,道,“你就等我處理好,乖乖嫁給我,上你的班做你的學問。過年過節見了我媽,兩個人客客氣氣問候一聲,也就是了,別的事,大家都不要指望。而且,我身上的麻煩也不少,你不也是從來沒有想過放棄?”

常相思看著鏡子裏的白文元,他在對著她笑,他的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二十二歲時候的意氣和張揚,這是一張成熟男人的臉。這個男人有一雙威嚴的眼睛,有挺拔的鼻梁,有倔強的嘴唇,也有一張極富魅力的臉,他在她的世界裏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隻依靠時光是無法彌合。

“我有想過。”常相思對上他鏡子裏的眼睛,“隻是工作太忙了!”

白文元眨眨眼,“是嗎?可是你的眼睛不是這樣告訴我的。”

“你能看出來我的眼睛在說什麼?”

白文元略得意,“當然!”

“它在說什麼?”兩個人的視線隔空交纏。

白文元伸手,點在鏡子上她眼睛的位置,細細描繪,“平城再見你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它,非常驚慌無助,它在說,有誰來抱抱我。你的眼睛一邊對我說話,一邊長出鉤子,拖著我往前跑,一定要抓到你!”

常相思送白文元去車站,回宿舍的路上遇見了蔣昌俊,這家夥開車給蔡飛領路,兩人一路呼嘯著到了醫院。她打開蔡炳坤的宿舍,蔡飛進去翻找了一遍,找出一些資料和蔣昌俊交接後,全部都搬上了汽車後座。最沉重的是幾個從B城郵寄來的還沒開封的快遞箱子,蔣昌俊幫忙打開,挑挑揀揀又選出一大疊書來。

常相思伸手去翻,除了專業書籍外,最多的是各種心理學的雜誌和大部頭的小說。

“飛哥,白文元有沒有說過想要調職去你們那裏?”

蔡飛含著煙整理後備箱,“口頭上講過一兩次,主要是領導們在溝通的時候,他提出了一些意見。像老蔡溝那樣的情況,隻是一次徹底的掃村根本不夠,肯定有人偷偷摸摸藏了製毒的方法起來,一旦警察走了,缺乏有效的監管手段和轉移勞動力的方法,毒芽不斷根,還要繼續生根發芽。他說,需要有專人長年累月的盯這個事情,第一要將所有人都監管起來,第二要全省市各部門聯動,做一個產業鏈來轉移剩餘勞動力,如果有必要的話,他會申請來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