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元跑去北部縣追妻, 白文淵苦逼地留下來為他的工作進行監督及善後。因為五哥和黑哥一幫人已經歸案, 高姝那邊的危機排除,白文淵就真的不再去她那裏討嫌, 和蔡飛聯係約了時間,兩個人處理蔡炳坤的身後事。
蔡飛抵達醫院,白文淵帶他去見了鍾院長, 將蔡炳坤留在醫院的遺物收拾出來, 後拿著死亡證明去派出所銷了檔案。最後,蔡飛想要去蔡炳坤的公寓收拾一番,立刻有幾個熱心的年輕醫生帶路——這些醫生並不清楚案件的詳情, 他們隻知道自己的同事遭遇了意外身亡。
蔡飛和白文淵兩個人從蔡炳坤的公寓裏搬出來可用之物,剩下的無用之物讓收荒匠來收拾了,他倆都看見一個漂亮的女醫生撿起地上的一張簡曆表,將蔡炳坤的黑白證件照撕下來揣包裏。
收拾完, 蔡飛又要開車趕去北部縣收拾東西,白文淵留他吃晚午飯,卻接到了高姝的電話。
“還在平城?”
高姝的聲音從電話線裏傳過來, 白文淵能想象得到一個女人一邊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一邊輕描淡寫地指使他, 仿佛他為她做什麼事情都是應有之義。
“明天就要走。”白文淵道,“現在正在忙著收拾東西, 沒什麼事我就掛電話了。”
“白文元的媽媽來平城了。”高姝道,“和我聯係了,想和我見麵。”
“你和我哥聯係沒?”白文淵知道, 這是正戲要上了,心裏一陣緊張。
“沒有。”高姝懶懶道,“我也沒義務通知他。”
白文淵惱火,既然沒義無通知他哥,幹嘛通知他呢?
“我和她約了今天晚上吃飯。”高姝輕柔的話音裏不知道隱藏了多少層意思,“可能會涉及到婚約的事情,如果他來不了的話,我就自由演繹了。”
白文淵翻了好大一個白眼,“那我電話給我哥,讓他盡量趕過去。地址呢?”
“稍後發給你。”高姝很滿意,話音裏都聽得出來,“定的晚上七點,距離現在還有四五個小時,無論他在哪裏,也能趕得及。我這樣,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白文淵掛了電話,對蔡飛道,“我得給我哥打個電話,讓他趕緊回平城。我嬸來了,找高姝談話,肯定是關於婚約的事情,她要給她撐腰。”
蔡飛理解,“結個婚,搞得怪麻煩的。那我先走了,半道上去服務站吃點東西就成——”
“成,下次我去找你玩,咱們再約。”白文淵和蔡飛再見,撥了白文元的電話,半晌才被接起來。
白文元和常相思參加完上山的儀式,親自看著幾個人動鋤頭鏟子按照規矩做了墳頭,撒紙錢、點香燭、爆鞭炮,最後磕頭作揖,終於算是順利完成。他跟著常相思拜了幾拜,上了一炷香,心裏默念了一些話,又吃了些分享給周圍人的祭食,跟著大部隊回屋,參加中午的正餐。比較苦逼的事情是,因為他以常家姑爺自居,還帶了個烏紗,便直接將他安排在內親那一桌,一水兒的素食,滿嘴的菜味。
白文元吃完沒滋味的飯菜,拉著常相思想找個地方補眠,她和父母商量了一下,道,“家裏就剩下收拾的事情,也用不上我們了,我帶你回縣裏去睡吧,也能舒服點。”
白文元巴不得,樂得嘴也合不攏了,忍著腿上的不舒服,跟著常相思步行到了大灘口。常相思看他額頭上滿是虛汗,招了個在路邊攬客的野車,將他扶了上去。
“你當自己是鐵人,使勁折騰身體?”常相思坐到他身邊,“傷口還痛的吧?”
“痛!”此時不裝,更待何時,白文元伸手摸著大腿。
“帶藥了嗎?”
“走得急,忘了。”
常相思扭頭看他,他毫無愧色道,“都好得差不多了,沒事。醫生給的藥無非就是消炎止痛生血的——”
“感覺自己身強體壯,能幹翻全世界?”常相思忍不住開了嘲諷,讓司機開快些。
白文元好久沒有被罵過,隻覺通體爽快,伸手去握住常相思的手,她的手柔韌而有力,抓在手裏很紮實的感覺。
到了縣醫院後門,常相思下車,見白文元半晌下不了車,躬身去看,卻見這個大男人衝她道,“真有點痛得不行了。”
常相思忙伸手,白文元順勢整個半身都倒在她身上,拉扯著下了車,艱辛地拖到了宿舍裏。
“給我看看你傷怎麼樣?”常相思忙放下包,去衛生洗手擦幹,轉回房間的時候,某人已經將衣服全脫了。
對著赤|身裸|體的白文元,常相思憋了一下氣,道,“全脫了?”
白文元坦然地將腳從褲管裏邁出來,“方便你呀!”
“好吧!”常相思也不和他計較,將空調溫度打到最高,讓他坐到床邊。
他上半身的傷口愈合非常好,胳膊也隻剩下一個淺淺的紅色印記。常相思冰涼的食指按在他胳膊上的傷疤處,非常細嫩的新生皮膚。
“痛嗎?”常相思沒有用力。
白文元搖頭,“不痛。”
“這樣呢?”常相思指尖用力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