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看著周圍已經在慢慢後退的人,又想起馬賊頭子的慘狀,狠狠地咬了咬牙,看向廳中二人。
正準備開口,想讓弟兄們放手一搏,就聽外邊有人大聲喊道:
“遭了,有埋伏!”
隻見不知從何處冒出的士兵將外邊包圍的馬賊一個個拿下,看著竟有他們三倍之多。
很快,外邊一陣兵荒馬亂,還能動彈的馬賊隻剩下留在客棧內的不足二十人。
而外邊已經被身披軍甲的侍衛們圍的水泄不通。
二當家直覺頭頂遭遇一隻重錘,擊的他腦瓜嗡嗡作響。
這不可能!
他們接到這個委托的時候,那人的情報說太子隻有寥寥幾十人同行。
他們先前也覺得不太可能,怕被埋伏,這才在進客棧前提前搜查了一番,可現在還是出了差錯。
難道……
他似有所感,猛的轉頭看向了剛剛被派去樹林裏打探的那名蒙麵“馬賊”。
那人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衝他彎了彎眼眸,然後摘下臉上的麵具,赫然是另一個人。
二當家瞳孔猛縮。
該死的,中計了!
已經明白了眼前的局勢,知道再怎麼努力也是徒勞,二當家隻思索了一瞬,便當著所有人的麵,將手中的刀拋在了地上。
有幾個馬賊不滿,立刻就被二當家眼神瞪了回去,隻好照做。
霹靂哐啷的武器落地聲響起,外麵的侍衛一擁而上。
不一會,除了一些反抗時被殺了的馬賊,其他的全被綁了起來,擠在一起。
店小二已經知道這兩主子的身份非同尋常,忙前忙後的端茶送點心,勢必要拿出所有好吃好喝好的來招待這幾位爺。
秋玄安幾次想阻止,都被店小二熱情的眼神堵的啞口無言,隻得決定待會走的時候多給些銀子補償。
當然,還有賠那張桌子的錢。
江棋笙吩咐著侍衛們搜身,看到太子被店小二熱情款待時的窘迫模樣,不由得嘴角一勾。
“大人,我們從那馬賊頭子的口袋裏搜到了這個。”
一名侍衛恭敬的將一塊玉佩遞給了江棋笙,他收回視線接過一看,臉色大變。
他將那枚玉佩攥在手裏,眼神瞬間就嚴肅了下來,看向那個侍衛,語氣冰冷:
“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看見過?”
那侍衛也聽出了江棋笙語氣裏的不對,迅速反應過來,立馬躬身請罪:
“回大人,小人剛搜到立馬就拿過來給您了,確定不曾有其他人瞧見。”
“無論如何,將這玉佩的事忘了,要是傳出去一點風聲,我拿你是問!”
“是!”
侍衛慌忙退下,落荒而逃。
唉,做個侍衛真的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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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侍衛逃跑的背影,江棋笙抿了抿唇,藏在衣袖下的手輕輕摩挲著手中的玉佩。
正當他糾結要不要給太子看的時候,手腕處傳來一陣刺痛——
剛剛假扮馬賊的那名男子笑著將那枚因江棋笙鬆開手而墜落的玉佩接住,然後朝他炫耀般的揮了揮,屁顛顛的將東西送到了晏四時的手裏。
“主子,請過目。”
晏四時從隨影手中接過玉佩,看都沒看江棋笙一眼。
江棋笙低頭,剛剛打中他手的是一顆小石塊,先前那頭子的刀也是魏王用彈石子震的。
一顆小石子都能有如此威力,不難看出此人的內力到底有多濃厚。
晏四時修長的手指翻轉著手中的玉佩,那玉質地細膩,做工精致,一看就是出自宮中的東西。
而它的上麵,也刻著擁有者的名字。
秋玄安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他先是看了眼低頭不語的江棋笙,然後看向晏四時。
晏四時在看到名字的時候就知道江棋笙剛剛的糾結從何而來,但他並不關心,直接就將那玉佩扔給了秋玄安。
“太子殿下可真叫人惦記,才三年未歸,你那好弟弟便熱情的派人前來迎接了。”
秋玄安神色一滯,接過玉佩後第一時間搜索著上麵的名字,心底忐忑,可還是看見了他熟悉的名字:
秋無然。
他的五皇弟。
江棋笙緊張的看著秋玄安的表情,他知道,太子三年未歸京,在軍營裏常常念叨著的就是他的幾個弟妹。
雖然秋玄安從未表明,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太子在宮裏與其他幾位皇子的關係是極好的,就連經常沉默寡言的七皇子也會同太子閑聊幾句。
晏四時並不知道秋玄安在宮裏時怎麼樣,畢竟他鮮少回京,但也常在軍營裏聽他們念叨。
看著秋玄安的表情,他想了會,中肯的評價了一句:
“家門不幸。”
秋玄安:“……”
江棋笙:“……”
隨影:“……”
評價的很好,但再說就不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