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原計劃天剛亮就起床的周承淵卻沒有醒來。
韓璃被外邊的響聲吵醒後,發現抱著自己的人冷得就像一塊冰。
他的臉色相比昨天更差了,嘴唇龜裂,眼下青黑一片,好像還在發低燒。
“哎,不是說天一亮就出發嗎?快著點兒啊!”金萱兒的聲音從帳篷外傳進來。
韓璃顧不得多想,爬出帳篷。
“喲,昨天晚上玩……”
沒等金萱兒說完,韓璃就跟她擦肩而過,徑直往蔣溫藍身邊走。
“周承淵好像病了,不知道怎麼回事,怪怪的。”韓璃說。
蔣溫藍剛剛刷過牙,聽她說完,把牙刷隨手一扔,就跟著她往帳篷走。
顧訓幾人覺察到了她們中間氣氛的異樣,都往她們這邊看了過來。
蔣溫藍鑽進帳篷,手搭在周承淵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好像是有點低燒。”
“咳……”周承淵被動靜弄醒了,他掙紮著爬起來。
蜷縮了一整夜的腿有些麻木,身體也沒有什麼力氣。
“怎麼了?”顧訓掀開了帳篷。
蔣溫藍回過頭,“好像有點低燒。應該是夜裏受寒了。”
“是嗎?”顧訓示意蔣溫藍出來,他自己鑽了進去,探了探周承淵的額頭,“公子哥就是公子哥啊,這就病了。吳老六!吳老六!”
顧訓喊了幾聲,吳宇鵬應聲跑了過來,“老板,您找我?”
“你們那輛車上有個車載藥箱,裏邊有感冒發燒藥,都取過來,給我們的周導遊吃。順便把醫生叫過來,給他看看。”顧訓說。
“病了?”吳宇鵬有點不可思議,朝帳篷裏探了探頭。
“誰知道呢。”顧訓像在聊天,又像是在故意對周承淵說,“不管是病了還是耍了什麼花招,吃了藥都得馬上翻山進森林,休想耽誤一秒鍾。”
他站起身,低頭看著周承淵和韓璃,“你們最好搞清楚,我可不是菩薩轉世。”
周承淵在韓璃和蔣溫藍的幫助下吃了藥,在帳篷裏又休息了幾十分鍾。
醫生簡單看了看,皺起了眉。
“是受寒病了嗎?”顧訓問。
“嗯……看樣子是的,不過,他的眼神略微呆滯,瞳孔渾濁。我也說不好,不過重感冒的患者會有一部分呈現出這樣的狀況。”醫生說。
顧訓意味深長地看了周承淵一眼,沒說話,帶著醫生離開了。
“你怎麼了?”韓璃問。
周承淵擺擺手,支著身子站起來,“沒事。可能真的著涼了吧。走吧。”
“這個情況怎麼走啊!”韓璃提高聲調。
“顧訓不會讓你們再多休息一會兒的。”蔣溫藍說。
“真的沒事,走吧。”周承淵的腿似乎有點軟,整個人倒在韓璃身上。
韓璃和蔣溫藍兩人把他攙扶上了車,用安全帶固定好。
沒多久,顧訓也上了車,徑直坐在了韓璃和周承淵身邊。
“你幹嘛?”韓璃說。
顧訓睨了她一眼,“你說我幹嘛?”
“承淵哥生病了,我得照顧他!”韓璃大聲說。
顧訓冷笑一聲,“小韓璃,你當我傻嗎?苦肉計這招沒用啊。隻要他神誌清醒,還有一口氣,就得帶著我們進森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坐在一起又要搞什麼小動作。昨天睡覺前還好好的,怎麼你們倆睡了一夜他就這樣了?怎麼?你是吸男人精氣的妖精,把承淵吸幹了?”
“顧訓,你最好給我放尊重點兒!”周承淵的聲音雖然很輕,但語氣十分強硬。
“你也最好給我老實點兒,少他媽再搞惡心人的小動作。”顧訓突然從腰間抽出槍,抵在了周承淵的太陽穴上。
蔣溫藍和韓璃嚇了一跳,但周承淵卻一點兒都沒有變臉,他垂下眼閉目養神,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