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訓那裏回來後,周承淵的精神狀況一直不好,徐醫生在他的藥劑中加入了有助眠成分的東西,他這幾天平均每天的睡眠時間都在十二個小時以上,天剛黑就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承淵怎麼樣?”許鴻超問。
韓璃坐在沙發上跟他打電話,“好很多了,最近睡得久,恢複了不少,醫生說周一開始就不再給他注射助眠藥劑了。”
“這家夥,”許鴻超短促一笑,“真是羨慕啊,也算是因禍得福了。他以前每天能睡夠五小時都算不錯的了。”
韓璃說,“是啊,他也就這兩天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對了,我們打算下下周回安城。”
“也好,這邊的事不比長川那邊少,況且安城還能多少安全一些。”許鴻超說。
韓璃點點頭,“我覺得很奇怪,周承淵已經十年沒有回來過了,而且這次我們的行蹤非常隱蔽,怎麼就會被王海祥認出來呢?到底給他通風報信的人是誰啊?感覺鳳凰真的很不簡單。有金成澤更詳細的資料嗎,照片什麼的?”
“有,等會兒我傳一份給你,”許鴻超說,“這一切隻能逮捕了王海祥和鳳凰之後才能知曉了,反正你們已經是暴露了,得仔細想想下一步的計劃了。”
“我聽淩……咳,”韓璃咳嗽了一聲,“我聽周承淵這邊的人說,長川警方應該很快就會掌握鳳凰的行蹤,他女兒金萱兒昨天突然露麵了。”
“嗯,這件事我也聽隊裏的同事說了。具體等你們回來再詳談吧,電話裏說終歸不方便。”
許鴻超準備掛電話,被韓璃攔住了。
“鴻超哥,等等。”
“怎麼了?”
韓璃猶豫了一會兒,說,“我這次來了長川之後,才終於知道你們所做的事有多危險。周承淵告訴我,你和他這邊的人,是我們可以完全相信的,不需要有任何懷疑……”
“你是好奇,我為什麼會跟著承淵一起,對嗎?”許鴻超打斷她。
韓璃輕輕“嗯”了一聲,“不過,你要是不想說,也沒關係。”
“無所謂,不是什麼機密的事。承淵要是沒告訴你,我跟你說也是一樣的。”許鴻超笑了笑,“他跟你說他執著頭麵的原因了嗎?”
“說了的。”韓璃說。
許鴻超點點頭,“我跟他差不多。不過我是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韓璃一怔。
許鴻超的父親曾是自然保護區的一名林業工作人員,常年駐守在林區。
幾年前,森林公(和諧)安端掉了一個大型盜獵團夥,他們其中的一個據點就在許爸爸守護的保護區周邊,隱蔽在一個村子中。
當時繳獲了大量野生動物及其製品,因為數量太多運送不完,其中一部分就留在了保護區由當時值班的許爸爸看管。
“結果那晚,我爸被害了。”
韓璃一驚,“這……找到凶手了嗎?”
“怎麼說呢……”許鴻超歎了口氣,“我爸的屍體不是在辦公室發現的,是在保護區內,警方調查的結果是,他應該是去追過來偷贓物的犯罪分子時,在途中被害的。在辦公室和保護區內,都發現了明顯的打鬥痕跡。
“凶手倒是抓住了,也確實是那群盜獵分子其中的一隻漏網之魚。但是,他要找的東西卻一直下落不明。”
韓璃大概知道那東西是什麼了,“難道說,是……”
“對,就是這副我們目前在調查的紅耳點翠頭麵。據凶手說,這個頭麵原本是放在他們那個據點的,他躲過了察警的抓捕後,知道頭麵價值連城,一直惦記著,所以才冒著風險來保護區偷,如果沒有,打算直接去察警們入住的酒店。
“但是,察警帶走的那批贓物裏,也並沒有他所說的價值連城的頭麵。”
“被掉包了……當著察警的麵被掉包了?!”韓璃覺得這個故事未免有些太離奇,太不可思議。
許鴻超苦笑,“這件事無論從哪個角度想,都隻有被掉包了這一個可能了吧。但是到底怎麼操作的,沒人知道。甚至他們內部的人,都覺得匪夷所思,那個殺害我爸的凶手甚至嚇得在拘留所就瘋了,一直說什麼頭麵是被下過詛咒的,他們這群人都是被詛咒了才落到今天的田地。
“雖然抓住了凶手,但我心中一直耿耿於懷,不滿意這個結果,所以我爸去世後這些年,我一直在調查頭麵的事,想挖掘更深層次的真相,也可以說是想天真的端掉他們整個窩點。機緣巧合下,就認識了當時獨自調查的承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