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吧!”李櫟心事重重地。

“我有樣東西要給你看一下,你和我來一下吧。”張良說。

“什麼東西?這麼晚了去看。”李櫟有點疑惑。

張良沒有說話,看了一眼旁邊的陳銘。

“陳銘,你先下去休息吧,”李櫟說,“明天我還有事情要你做。”

“是,將軍!”

陳銘令命下去了,他明白將軍他們有事要他回避。他心裏對於這個沒有不滿,反而有一點點期待。他是在路上碰到張良的,那時他剛在西門巡視完就看到了張良,張良說他有要事要與將軍商量,他趕緊把張良帶到了這裏。

這次狄蠻南下,一直打到了雍關的城門之下,圍擊數月之久,雍關幾次險些失守。帝都下令死守雍關,可是這是一場毫無勝算的戰爭,雍關的守軍隻有兩萬,而蠻人大軍卻有近十萬之多。這應該是李櫟在戎馬生涯中打過的最艱難的一次戰役了,他每天都忙得焦頭爛額,卻沒有任何退敵方法。但前兩天李櫟卻大敗了敵方,而且這不是第一次了,半個月前他突然出奇兵重創了敵軍,準確地繞過了敵方的主力軍摸到了敵營的後方,燒掉敵軍的糧草,還差點搶走了蠻族大量精良的戰馬,全軍士氣振奮,若不是敵方主將及時趕到,他們這次南下就到此為止了。而就是在半個多月前,這個自稱是李將軍的叫張良的年輕人來到了雍關,而接下來的一切都是與他有關的。

陳銘一直看不透這個二十來歲年輕人,當初他剛來的時候陳銘以為他隻是將軍的一個忘年的普通朋友而已,將軍閑時喜歡飲酒作歌,結識有不少這種朋友。可是才過去了幾天,他就對這個年輕刮目相看了

“陳將軍,你怎麼在這裏,有什麼事嗎?”

陳銘剛走下城樓就有人喊住了他,陳銘回頭看到一隊巡邏的士兵迎麵走了過來,領隊的人讓其他人先走,然後自己走了過來。

“少將軍,你怎麼會在這裏?”陳銘有點驚訝,看清楚了來人,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他穿著甲胄,頭盔下是一張清秀的臉,長得有點像個女孩子。令陳銘驚訝的是,他是李櫟將軍的兒子,李澤寧。

“男兒當馳騁沙地,建功立業,”少年脫下頭盔,笑著說,“這可是您教我的,陳叔。作為一個軍人,我當然會在這裏。”

“哈哈哈,你小子。兩年不見,不僅個子長了不少,連說話也狂了許多啊!”

陳銘哈哈笑,走過去用力拍了一下李澤寧的肩膀。他今年三十六歲,在李櫟身邊做副將已經有兩年了,之前他是李櫟身邊的護衛,可以說他是被李櫟一手提拔上來的。從軍多年來,他在將軍府裏待的時間比在家裏還長,李澤寧是他看著長大的,所以他之間都很熟。

陳銘沿著城牆的牆腳往前走,李澤寧跟上他,他說:“什麼時候到的,將軍他知道你來了嗎?”

“五天前就到了,是最新到達雍關的援軍中的一員,兩天還參加了戰鬥,”看著兩人月光下的影子在城牆上移動,“至於我父親,我娘的書信傳到他那裏的時候他應該就知道了吧。反正他也不關心這些,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他從都不會關心家裏的事。”

在陰影處,陳銘好像微微歎了口氣,“別這麼說,將軍隻是忙於公務而已。你還是找個時間去看一下將軍吧。”

“忙於公務嗎,我怕不是吧……”李澤寧笑笑,“不說這個了,陳大哥,如果不是戰事緊張,現在我真想和你去喝一杯。”

而此時,雍關城的另一邊,李櫟走進了張良的房間,看到了一件令他激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