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牧搖搖頭說:“這不是她的錯,隋牧家的女孩子們向來都很主動,隻要看見了自己喜歡的男子,都會毫不猶豫地前去追求。這不過是大家從小便熟知的生存法則而已,我們從不期待天上掉金子。想要什麼東西,就必須自己去爭取。在長老們麵前表現好的女孩子,才會有更好的機會嫁到好的人家裏。隻是,隋牧家族向來都是自私的,最好的都留給自己享用,包括女孩子們。所以有了留家女,也有了杏院裏的姑娘們。”
銘怡側臉看著隋牧說:“還好你是留家女,不受長老們的拘束。否則,你我很難會有交集。如果錯過了你的風情,那是件多麼遺憾的事情呀。”
隋牧笑了,她說:“關鍵在於知己知彼,運籌帷幄。我十歲的時候就讀全了家裏的這些變態的規矩,於是在後麵的五年裏奮發圖強,脫穎而出。為的,就是不讓別人左右我的自由。”
銘怡說:“‘風情’兩字,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做得來的,也要有那個天賦才行的吧。它大部分取決於聰慧,而不是美麗的外表。不像那些單純的傻丫頭般人雲亦雲,表現好了,就能嫁的好了。”
隋牧不語,光天賦就夠嗎?
銘怡坐在隋牧內室的軟塌上吹著竹簾後溜進來的絲絲湖風,一邊看隋牧整理著自己的衣物,百無聊賴地問到:“怎麼不讓外麵的侍女過來幫你收拾?”
隋牧將最後一件紗衣放入了櫥櫃才說:“我有一百年沒有住在這裏,以前的貼身侍女鳳蝶早已輪回。現在,家裏人隻是在我每次回來的時候派兩個人過來伺候著,等我走了她們也就各回原位。她們對我的起居喜好並不熟悉,與其被她們弄亂了再來收拾,還不如一開始就是自己動手的快。”
隋牧說話間,便拉起銘怡走出了內室,隋牧說:“我們去外間坐吧,今早她們摘了不少早熟的櫻桃,這會子應該已經洗淨了。”
銘怡和隋牧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道:“說起來,你是怎麼和冷邪相交的?據我所知,這人不大與人為善的。”
隋牧反問道:“咦?飛羽也不知道嗎?我有一次無意之中在山神廟裏撿到了冷邪的小親親蕭蕭,那時候他還在追求蕭蕭,人家一直都不從。我閑來無事,正好路過,於是就出謀劃策,順便撮合了一下。有情人於是就終成眷屬了,我其實還是媒人一枚。”
隋牧停了一下,然後才接著說:“如果你幫一個人追到了他朝思暮想的美人兒,而且他最後決定不把你滅口,就往往會把你當朋友了。”
銘怡笑了一下才問:“過程很卑鄙?”
隋牧說:“也不算,就是用了點手段用了點強而已。”
銘怡問:“你到底出的什麼手段?”
隋牧說:“如果想讓一個人在精神上依賴你,就先讓他在肉體上依賴你。”
銘怡立刻說:“你還真是一點沒變!這些千年之後的理念。你用‘芯蕊’了?”
隋牧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過程並不重要,結果才是最重要的。何必浪費那麼多的時間去試那些個沒有用的呢?我給他指點了幾下,大美人被伺候地很舒服,於是就從了。都是郎情妾意的,大家都不好意思先下手,我就推波助瀾一下。這個年代,生米煮成熟飯這一招還是很管用的。”
銘怡失笑地捏了一下隋牧的鼻子,然後說:“你指點冷邪?不會吧!”
隋牧說:“他隻會那些沒有技術含量的活塞運動。這個所謂開始要強迫,過程要溫柔,事後要體貼。你以為他會很明白啊?我估計大部分男人都不懂的。”
銘怡沉默了一下,忽然說:“下次不許!你現在是有夫君的人了,得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隋牧放將手背在身後,然後露出一臉媚惑的笑容向銘怡的眼前慢慢地湊了過去。銘怡看得停住了腳步,他有點結巴地說:“不,不許這樣對別人笑。”
隋牧在銘怡的眼前停住,她扶住銘怡的雙肩,說:“我隻和你討論,勾引你可好?”說罷便輕吻上他性感的雙唇。
彤紅閃亮如同珊瑚珠的大顆櫻桃,底下襯著翠綠如新葉的細瓷淺碟層層疊疊,果麵還未幹的水珠在疏朗的陽光下折射著亮金色的光芒。隋牧細細的手指從那蘭花瓷瓶前的綠碟裏拈起一個櫻桃呷著,荷葉般的粉色廣袖上,銀線的繡花在陽光下閃著微光。
銘怡見狀也伸手了過去,然而他的目標卻是青瓷碟後的那隻花瓶。他輕巧地將花瓶拿近了自己的眼前,接著午後的暖陽仔細地研究著:“這瓶子,你是從哪裏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