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 鎮魂瓶(1 / 2)

隋牧伸頭看了眼,不在意地說:“珠碧給的,好像他是從笛忘川那裏順來的。回來的時侯正好被我撞到了,我說了句雅致,他於是就順手給了我。”

銘怡將花瓶小心地放回了原處說:“這是一隻鎮魂瓶,珠碧還真會挑。”

隋牧坐到了銘怡的身邊,她看著桌上那隻靜靜的瓷瓶問:“鎮魂瓶?以前沒見過。這有什麼來曆嗎?不成,裏麵現在就有魂魄被鎮著?”

銘怡將隋牧摟到了懷裏,答非所問地說:“你難道從未用它插過鮮花嗎?”

隋牧搖搖頭說:“我前次回來才得的,那次是來去匆匆,哪裏會有這等的閑情。我隻是將它隨手放在這桌上了。這一次,我們昨晚才回來。”

銘怡說:“如果你插過一次,就會發現,這裏麵的花永遠不會凋零。”

這時,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了過來:“的確是因為這樣,我才拿了它回來的。當初,笛忘川就是用這隻‘鎖胭脂’將曼曼的真身放在了忘川河水裏帶出了地府。燕索也是個短目之人,不識這瓶子的真麵目,隻帶走了曼曼的花身。再後來,你幫曼曼修複了真身,忘川也就用不著這瓶子了,所以我就得了來。”

隋牧轉臉,看見隋牧珠碧正跟隨著侍女走了進來,隋牧微笑著站起來打招呼:“小豬,你回來了啊。怎麼上次給我時沒有告訴我呢?”

隋牧珠碧依舊用他萬種風情的神態說:“那不是打算給你一個發現奇妙的驚喜的嗎?我今天才一回來,就聽說你們夫婦一起回來打算再婚了。我便立刻馬不停蹄地趕緊過來巴結巴結了。”

隋牧哈哈笑了一下,問:“好吧,給我們帶了什麼好的見麵禮?”

隋牧珠碧聽了一臉無奈地說:“你能不能不要每次一見麵,就向我敲詐勒索?上次不是剛剛給了你這個好瓶子麼?你自己不及時使用而已。”

隋牧哼了一下,說:“反正你東西多的是,不要白不要!”

隋牧珠碧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後說:“好吧,算你吃定我了。你一會兒隨我去我的屋裏,這次帶回來的東西都還沒整理,喜歡什麼就拿去吧。”說罷,他也不需隋牧邀請,便生門熟路地坐到了桌子的另一邊,從碟子裏拈起了一個櫻桃便丟進了嘴裏,咀嚼的同時含糊地說:“渴死了,快來杯龍井。”隋牧含笑著立刻囑咐侍女去為隋牧珠碧泡茶。

隋牧坐回銘怡的身邊之後,後者拍了拍隋牧的手,然後繼續剛才的話題說:“這瓶子不止一個,基本上都流落在外,有些大概已經變成了碎片塵埃。下麵就是你喜歡的戲碼,曾有帝王將早亡愛妃的靈魂留在‘鎖胭脂’裏養著的花上。每每到夜間,他便能夠便打破陰陽的界限將愛人喚出,以期待恩愛如生前。更有甚者,模仿死後地宮陪葬,賜殺宮女若幹,以服侍死妃的亡魂。所以這瓶又得了‘鎖胭脂’的雅稱。”

隋牧看著銘怡說:“人死會有未完的執念,但是對於大部分人,這也是一種解脫。強行將魂魄留在陽間卻無法給養和輪回,這大概也是有悖人道的吧。”

銘怡點點頭說:“那是自然的,自古帝王多風流,得寵與失寵本是一念之間。一旦他們移情別愛,哪裏還會在惦記著花中之魂、想著為她們超度呢。對於那些被挽留的魂魄,她們被困於瓶中,被冷落之後也無法去地府輪回,自然是非常的痛苦的。更何況,陰陽相隔,陽間的人與陰魂相處久了,陽氣也會被耗盡,自然也就魂歸地府了。而那俯身於花枝上的香魂,自然不會有人在乎。一旦宮人將花朵隨意丟棄,花朵枯萎之時便是她真正香消玉殞之日,魂飛魄散,永不複還。這還算是好的,畢竟害人害己。更有心懷不軌的術士,借用了這花瓶替人借命,而那些被剝奪了陽壽之人,或自願或不自願,結果都是違天逆命。無論是做法的術士還是被添壽之人,最後也是不得善終的。這些,我們地府都是筆筆記載的。”

隋牧問:“如此逆天的神器,當初是何人所製呢?恐怕,他也沒有預見到後麵的這些傷天理的用處吧?”

銘怡微笑著說:“其實說來,還和我們地府有些淵源。”

隋牧驚訝地說:“不會吧,你們才是傷天害理的始作俑者?”

銘怡輕輕地捏了捏隋牧的膀子笑著說:“怎麼可能?燒製之人原是東舟的一個摯友,叫磐若。他本就是一個方士。早年間,東舟還在做著小捕快的時候,他為了方便東舟當值,便燒製了四個鎖魂瓶,上麵分別畫著梅竹蘭菊。東舟每次公幹,便可以將若幹魂魄放入瓶中帶回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