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動滿臉疑惑,難道是兒子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讓媳婦偷偷去修煉了罷,想到這裏,不免有些歡喜,雖然兒子身體已經廢了,難成大器,可心裏卻著實要求上進,看來家族振興,還是有希望的。可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這位好歹也曆經沙場半生的老者愣住了。“父親,玉兒怎麼會難產呢,不知是福是禍。”“什麼?”怔了一下,些許時,倒也緩和了,隻因不覺陷入沉思。難產者,倒也見過幾個。可那情況,皆是合乎情理的。都是宗族內有名的分支。不需花費那般辛苦,因為他們有資本,直接吞食丹藥,雖說昂貴,倒也減了一些風險,日後成才的幾率,也提高了不止一點。與這點看來,倒也是值得的。
吳風也沒有去多想,此刻顧忌的,隻是玉兒和不知能否安全降生的子女的性命,倒也讓人欽佩其多情。吳風也不顧父親的眼色,複踱步於窗外,但其實此刻,吳動也無暇顧及吳風的舉動,因為到現在,都未曾理清思緒。屋內傳來的聲音,嘈雜著一絲焦慮,有婦人的呻吟聲,有產婆的催促聲,有婢女的來往聲。屋外的人,卻更加坐立不安。又轉身問道:“父親,這該如何是好。若玉兒就這樣離去了,我如何對的起她。”“安靜點,男子漢大丈夫,哪有如此囉嗦,事已至此,當聽天命,何苦自擾。若借此契機,上天賜我吳家一神子,興複有望矣。小子福分不淺啊。”言訖大笑。這話倒也讓吳風安心了些。
“呼。。。吸。。。”產婆費盡力氣,也未見些許進展,倒自慌亂了手腳。玉兒滿臉汗珠,嘶啞的喉嚨早已叫不出聲來,可她的心裏,是不願這樣的,她記得父親的話,將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她不願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因為還沒享受過生活的美好呢,她不甘心於命運。可又有些害怕,畢竟沒有經驗,她真心害怕就這樣死去了。她盡力著,就算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也要將孩子生下來。此刻,似乎忘卻了自己,隻為完成一個母親應有的責任。
持續了約半個時辰,這場分娩依然沒有進展。眾人無措之時,忽然有一人獻計曰:“此子日後必成大器,但若於此刻夭折,十分可惜。自古奪造化之人,必經曆波折。怎曉此子於出生時,便遇一坎。此坎一破,必逢凶化吉,人中龍鳳。但此時需一物為引,方可令公子安然降生。”眾人吃了一驚,看去,原來是家中年紀最長者,吳動的叔伯,吳空,老人的話,自然有些分量,眾人皆點頭,隨聲附和著。吳動似乎抓住棵救命稻草,連忙問道:“依叔伯之意,當以何物為引,吾速取之。”“這,倒著實為難啊,隻怕非一人不可為。”“叔伯有甚為難,隻道說出來便是了。”“好吧。當以同家族同輩之血引之。如今合此條件者,無非吳淩之子。”說罷,歎氣不止。
莫說吳淩吃了一驚,那吳風也吃驚不小,這事,倒真讓他為難。一時間局勢,有些尷尬。靜默了許久,吳淩方開口道:“能做小少爺之引,是犬子之福分。”說罷,讓人去取。可吳淩的夫人,怎肯輕易讓出自己的孩子,大家正不知如何去辦時,卻聽一陣掌破風之聲,夫人應聲倒下。隻聽吳淩道:“婦人之心也。”眾人驚駭。吳風從心底裏感激,心想日後必定報答此人。可吳動的眼神,卻不是那麼的友善,心想此子日後必成大患,不如早除之,但畢竟將對吳家有恩。如此忘恩負義,反倒令人家笑話,遂打消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