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日吳家鎮上,好不熱鬧,吳家公子娶親,斷了許多姑娘念頭,倒也有不少人,或佩服,或嫉妒,或同情著玉兒姑娘。眾人應該皆有道理吧。可是吳動,出了名的古板,認定婚姻需父母之命。可風兒卻如此兒戲,頓時覺著鬱悶,心想無法責罰兒子,隻好在兒媳婦處撒撒氣了。這也注定了玉兒的命運。
那日,上門賀喜之人,倒是不少。當地的商家,其餘遷於此的望族,皆前來祝賀。可令吳動些許吃驚的是,隔壁鎮陳家鎮的鎮主陳真倒親自前來道賀。且說陳真,貪得無厭,性狡詐。本在宗族處當一小護衛,卻因犯了宗規,被逐出宗族之外,遂流落至此。雖說被逐至此,可畢竟是陳氏宗族的,這陳氏宗族乃荒郡三大宗族之首,要說勢力,就算吳氏宗族與另一宗族方氏聯手,也未必能夠匹敵。就算拋開背景,單論及個人,那陳真自三年前來此地時,方已達轉符師巔峰,這幾年究竟精進了多少,很少有人知曉。吳動不敢怠慢,遠遠去迎著,位列上賓之席。婚禮畢,春宵之刻來臨。
玉兒心有怨氣,不準吳風碰他。這吳風雖說有點本事,可骨子裏卻是軟弱的,一時間倒也沒了主意。吳淩詭計多端,又於吳風處獻上一計,卻很少有人覺察出,此人日後,必成大禍。卻說吳淩所獻之際,如此不堪。乃將廣陵散撒於飯菜中,與玉兒姑娘吃了。又生怕玉兒姑娘行醫日久,覺察出氣味,便將辛辣刺激之物,覆於其上,以掩其根本。那廣陵散,有通熱筋之效,服後,身體發熱,無法自控。吳風計算著,於一日夜裏,得逞了。
玉兒本欲自盡,被吳風攔住,說:“事已至此,何必尋死覓活。不如生下腹中胎兒,也保你下半生有福去享。”玉兒聽聞,靜了下來,轉念一想父親的話,倒也安靜了下來,躺著睡去了。這吳風倒頗為得意,怎知還要去感謝這位嶽父大人。
且說吳動不爽,處處刁難於玉兒,難免形容日漸消瘦。吳風看了,著實心疼,卻不願為了玉兒,與父親作對,便隻好將玉兒,轉移至這片竹林,讓她靜養。卻說在竹林靜養之時日,吳家卻又張羅著,替吳風娶了另一門親,那姑娘是吳桓家的次女。吳桓,乃隔壁鎮鎮長,其聲勢,稍遜吳動一籌,故提出聯姻,以示攀附之心。吳動本來不把吳桓放在眼裏,可為了懲罰兒媳婦,便欣然做主,許了這婚事,那吳風,本就薄情寡義之人,事至此,正合心意。
且說玉兒在竹林處靜養,沒了塵世的幹擾,最主要沒了吳動的刁難,日子舒坦了些,身體便慢慢複原了,臉色紅潤,倒也恢複往日風采。每日吹奏簫曲,聊表慰藉。漸漸,十月期至,腹部漲如球,行動頗有不便。那日吳風前來探望,卻被玉兒的沉默氣走了。玉兒方行步竹林之間,等待胎兒的降生。玉兒不時想起父親的話,閉上雙眼,默默禱告著。上天對她,已經如此不公,希望不要在最後的希望麵前,將她狠狠的踢下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