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帶來後,由吳空接過,帶入堂下,割其頸項,以所留之血,盛於碗中。這遺體,方交還給吳淩。接下來的事,也是一重點,名曰封血。原來人生之血,本各異之,若強行融合,必將引火燒身。吳空持一把短劍,約莫九尺長。在空中亂劃那一陣,似乎連接出一具體形象。仔細看看,才辨別出方是那祭血嬰兒的身影,眾皆駭然。那影像模糊異常,似乎有逃逸之勢。吳空立刻拿出一道符,沾水些許,欲強行將那光影包裹其中。那一番掙紮,倒讓人看出了嬰兒的不甘心,然而眾人,卻也無奈。若二子隻能存活一個,這結果也是必然的。身份的懸殊,讓人沒有力氣去招架,更何況是一個出生方三月的嬰兒。待那光影掙紮的無力時,吳空將其覆於血中。血液沸騰,那熱氣,倒也被強行壓製住。原來,這才是精氣所在,若放跑了一點,豈不是前功盡棄。片刻後,一切又恢複寧靜。
吳空教人將血拿於夫人飲了,婢女便拿去。玉兒起初不願去飲,因為這實在有些惡心。可轉念一想,卻又毅然喝下,身體驟然起伏。差點昏厥過去,但卻強忍著。她不願相信這是命運在戲弄自己,隻好在心裏禱告,不至於如此罷。且說屋外眾人,嘰嘰喳喳。有人深信不疑吳空的言語和舉動,但大部分人是懷疑著的,可屋內的一聲嬰兒啼哭,最好的解釋了這一切,無人不服。眾人皆伏於地。此刻,屋頂上,一縷青煙順勢離去。玉兒連忙問道是男孩嗎?產婆歡喜的點了點頭。這倒讓玉兒舒心了不少。吳動,吳風遂進入房間,這場生產持續的時間太長,差點讓他們喘不過氣來。而如今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也是時候長舒一口氣了。既然難產後生下一子,此子必有天命。想到這裏,吳動激動的有些把持不住了。他一定要好好培養這個孫子。同時對玉兒的反感反倒也少了一些,或許真的是愛屋及烏吧。吳動將此子捧在手上,隻見眼眸深邃,那笑容讓人感覺沐浴春風,左臂上的紋絡清晰,似乎構成了一個圖案,但令人疑惑的是,那首尾相接的地方,好像兀的斷開了,隻留下那幾寸肌膚裸露著。也無暇多想,但這也造成了日後的諸多不便,或許這一切早已注定,強求不得。
“父親,您老給孩子起個名字吧。”“此子得降臨人世,都虧了吳淩之子吳生,做人不可忘恩。況此子乃應天命而生,當取名為天生。如何?”玉兒聽了,暗自竊喜,看來老爺子非常重視,自己也不必受太多委屈了。一切打理妥當,天早已晚,遂驅散眾人,各自回去歇息了。隻留下吳淩夫妻二人,似乎要感謝這次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