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個時辰,曹府外已經被府衙的官兵圍得嚴實,附近的鄉鄰見此之後,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探出頭一個個打聽消息。

“曹府這是咋了?這麼大陣仗,怕不是惹下了什麼滔天大禍了吧”

“噓!今天我從城外回來,聽說是外商的進貢給陛下的貢船遭劫了,聽那些衙役說,滿船的人全都被砍死,簡直慘不忍睹!

這該死的劫匪,選哪裏不好選在江州城外,這不是給咱們惹事麼!”

眾人各說紛紜,很快就將話題扯到了曹修身上。

“那些衙差說話露風,說是現場有曹修的身份牌,這下不是人贓俱獲了麼!先前曹修時不時做些怪事,我那會就斷定說這憨憨腦袋出大問題了,沒想到他居然對貢船下手,這下曹家跑不掉抄家滅族的下場了。”

其中一人悄悄說道,邊上另外一人卻突然拍了拍腦袋,後知後覺地拍著胸脯道:

“我說曹修怎麼養了那麼多的護院跟打雜的,原來這背後幹的是這種行當,虧我之前還對他辦仁心醫館充滿欽佩,果然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眾人三言兩語間仿佛將事情經過重演了一般。

在他們的猜想中。

曹修一邊幹著殺人放火的買賣,另外一邊則以善人的麵目示人,以此蒙蔽所有人。

外界的人這般討論,曹修自然是不清楚。

此刻的他看著滿院子的衙差直愣神。

這什麼情況。

白天剛得知杜家村這些人的真實身份,晚上就被捅出來了?!

剛想讓杜賀等人帶著福伯從後門撤走,卻聽人群中大笑一聲,一人抬步走上前來。

“又是你!”

麵前得意洋洋之人正是之前在逍遙樓有過一麵之緣的何真。

此刻的他背靠大幾十號捕快,眼中充滿譏諷道:“曹憨憨,時日不見,我可是想念的緊啊!”

“我又不是你娘,你日夜想我作甚,缺母愛麼,還是說你沒有安全感,逢人就想套近乎。若是如此我倒是有治療法子推薦給你,八大胡同可有不少上了年紀的孤寡老人,你到胡同口往地上一跪,什麼樣的娘還不是任你挑選!”

八大胡同是江州出名的花柳巷子。

身後的那些衙差,此刻使勁憋著笑。

曹憨憨這小子也太損了,哪有上來就說別人缺母愛的,還將那些暗娼推薦給他當娘。

這可比當麵捅刀子來得殺傷力大。

“曹修,你他娘的不得好死!你劫掠貢船證據確鑿,老實點束手就擒,免遭皮肉之苦。”

何真臉上頓時黑成一片,言語間直接威脅了起來。

“劫貢船?”

聽到這事,曹修心底莫名鬆了口氣,原來是自己想多了啊,還以為老杜他們暴露了身份呢。

他絲毫沒有為自己感到擔憂。

曹修瞪著無辜的眼神看著何真:“何捕頭,你這要抓我,怎麼沒看到張克,越權這事可是不小啊!

還有你的抓捕文書在哪,拿出來給我瞧瞧,若是沒有,我有權不配合你,武朝可是講律法的,不是某些人一手遮天的地方!

若要倚強淩弱,我就要請聖裁了!”

又他麼的要請聖裁。

“曹憨憨,你以為你的文運可以無限量使用聖裁麼,等你耗盡文運後有你好受的!”

一聽曹修又要請聖裁,何真簡直是有些無語。

天底下哪個讀書人會這樣頻繁消耗文運來請聖裁,需知文運增長不是一夕之間,需要經年累月的沉澱,才能讓天道降下文運滋潤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