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公子,江州出大事了,搞不好李道宗都要被重責啊!”

韋進心中知曉孫連成這些公子哥的尿性,上來直接就將李道宗要倒黴這事捅了出來。

果然,自從上次李道宗不吊他之後,他麵上無恙心中卻恨透了對方,一聽李道宗要倒黴,頓時來興趣:“哦?真的麼!”

於是乎,韋進將貢船被劫一案始終講了出來。

“咦!曹修?那不是得罪孫學弟的那個憨子麼,貢船都敢劫,這般膽大妄為無視國朝律法的罪人,如今居然還逍遙法外,真是豈有此理!

李知州這般維護狂徒,知法犯法,莫不是以為他就是江州的土皇帝,可以隻手遮天的人物!韋大人身為通判,有監督知州大人之責,還不速速上奏將此事告知陛下!”

孫連成這些時日受鄭家照顧,此事自然是打定主意幫學弟出口惡氣。

順便要讓李道宗嚐嚐自己的厲害,你不是無視我孫家麼,既然被自己找到了小辮子,那就別怪自己了。

不死也得讓李道宗脫層皮,方解心頭之恨!

見孫連成這番說話,韋進心中大喜,臉上卻掛滿為難之色。

“怎麼?韋進大人,身為一州通判竟然放任知州為所欲為?!”孫連成看著他的模樣,一臉不爽說道。

通判之掌除監州外,凡兵民、錢穀、戶口、賦役、獄訟、聽斷之事,皆可裁決,但須與知州通簽文書施行。

通判是兼行政與監察於一身的中央官吏。

所以對於韋通判訴苦,孫連成有些不解。

“孫公子,本官自然是忠於社稷,但前些日子,李道宗大人籌措了一百八十五萬兩的賑災銀,這會已是陛下眼前的紅人,若是我上書,政事堂閣老們怕是以為我別有所圖,反而惹人不快!”

孫連成微眯著眼看著韋進,心底暗自計較了起來。

這老狐狸,又想占便宜,又不想當出頭鳥,算盤打得怕是聲音都能傳出好幾條街!

雖然有些煩躁對方利用自己,但一想到之前李道宗絲毫不給自己麵子,他這口氣就吞不下去。

“罷了,我這就給父親寫封檢舉信,將李道宗的囂張跋扈訴說一遍,讓父親定奪!

至於韋大人,你現在速去將疑犯曹修逮捕歸案,必要的審訊抓緊跟上,最好能在父親上奏朝廷前拿到曹修劫貢船的證據。

如此李道宗這失職之責必然是跑不掉了!

嗬嗬,我要讓他知道得罪我孫家的下場!!看他往後還敢不敢自命不凡。”

孫連成最終打定主意,起身返回了後堂,起草一份書信,準備盡快送往武都。

鄭前跟韋進見此臉上掛起了滿意的微笑,有孫家出手,李道宗跟曹修兩人,這回是插翅難逃了。

韋進的臉上笑容滿滿,轉身的空隙卻在眼底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得意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