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笑道:“相傳如何樹實食之可以長生,實是修煉之士增進修為的無上極品,貴島對此事密而不宣,確也可以理解。”
周通勉強一笑,道:“這樹實生長期最長者不過八十年,遠未到成熟之時……”神色一轉,又道:“是否所要之物便是這如何樹實?雖說此時這樹實功效尚淺,確也不失為上品,既然開口,道亭,你去那天香園中取幾枚上好的樹實來。”
紫陽搖搖頭,道:“且慢。此物雖是珍貴,我尚還沒瞧在眼裏,我要的是另一件東西。”
周通神色一呆,道:“不是此物?”忽然神色恍然,笑道:“有所不知,這如何樹存活極難,隻怕我即便送給幾株,離了這明霞島的水土,也難以存活哩。”
紫陽哼了一聲,道:“我自然知道。我要的也不是此物。”
周通茫然道:“也不是?所要到底是何物?”
紫陽緩緩道:“我要的是貴島天香園中的那顆摩猊珠。”
他此言方一出口,不禁周通及木道亭,易承戍三人神色大變,便是藏在一旁的秦天也是胸口一震,暗道:“摩猊珠?原來昔年魔宗中的聖物,竟然落到明霞島的手中。”
紫陽笑道:“我以珠易珠,以三顆換你一顆,說來易兄並不吃虧。”
易承戍憤然道:“那怎麼一樣。你那青泥珠,怎能與摩猊珠相提並論?”
周通橫了他一眼,低聲道:“你給我住口!”轉頭朝紫陽道:“是難為老朽啦。明霞島其它一切任由開口,隻是這摩猊珠……”
紫陽冷笑一聲,道:“易兄要食言麼?”
周通沉默半晌,緩緩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
紫陽哼了一聲,道:“這摩猊珠乃是天地間一件異寶,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隻怕以你明霞島之能,擁有這件寶物未必是件好事哩。”
秦天心道這紫陽心機果然深沉,要知這摩猊珠乃是昔年魔門中的鎮派之寶,不但是曆代魔宗宗主傳承衣缽的一件信物,且其中蘊涵龐大無匹的天地元氣,傳說是靈空大鬥師界流落到世間的一件極品大鬥師器。這件寶物自當年大鬥師魔大戰之時遺失,這數萬年尚是首次有了消息,原來竟是落到了餐霞派的手中。這明霞島天地元氣極為旺盛,能培育出如此眾多的奇花異樹,想來正是有這件寶物的緣故。而摩猊珠中蘊藏的源源不絕的天地元氣,正是那如何樹得以存活的根本,這紫陽若是一開口便提此物,周通定會否認,因此他才自那如何樹入口,引得周通無意中墜入彀中,教他無法否認。摩猊珠一失,這明霞島培育的異種不久便會枯萎,想來周通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
卻聽周通果然道:“是不是好事,那是我明霞島之事。想要這摩猊珠,卻是萬萬不能。”自這紫陽登島以來,他一直忍氣吞聲,此時終於不再隱忍。
紫陽麵上紫氣一閃,淡淡道:“易兄當真執意不肯?”
此人與周通說話時,神情始終倨傲無比,明霞島門下眾位弟子均是憤憤不平,他此話一出,年紀最小的易宏飛終於忍耐不住,怒道:“不肯卻又怎樣?我們明霞島每年都好酒好藥的給你們送上,你們也太欺負人啦。”
周通怒視易宏飛一眼,斥道:“不可對無禮!”
卻聽紫陽身後的一名弟子罵道:“你這臭小子竟敢對如此無禮,想找死不成?”
易宏飛朝那名弟子扮了個鬼臉,道:“你這小子竟敢對本大爺如此無禮,難道也想找死不成?”
那弟子大怒,恭身朝紫陽道:“,這小子如此無禮,容弟子出手教訓教訓這小子。”
紫陽哼了一聲,神色一轉,道:“易兄,你門下這幾位弟子雖是年少,看來修為已頗不凡,不如我與你做個賭約,便由我門下幾位弟子與你這幾位弟子比試三場,賭注便是我這三顆青泥珠與你那摩猊珠,你看如何?”
易承戍道:“爹,你萬不可答應!”
周通知此人一副勢在必得的神氣,若不答應他,他定會想出其它理由,不得到那摩猊珠,想來此人也不會罷休,隻是他深知自己這幾位徒孫近日雖功力大進,與紫陽門下這些修練有年的名門弟子依舊相差極遠,不禁沉吟不語,腦中飛轉,試圖尋出一個解決的辦法。
卻聽木道亭道:“既與我師尊平輩論交,我這幾位弟子比諸位高弟還要晚了一輩,若要比試,當由我與易師弟與門下高弟比試才是。”
紫陽微微一笑,道:“木島主有所不知,此次與我前來的本派弟子,卻是我的幾位徒孫。”
木道亭哼了一聲,不再言語,這紫陽來前怕是已將一切計議已定,當真老奸巨滑到了極點。
周通見紫陽麵上微露得色,心中暗怒,卻想不出半點辦法,正感頭痛之際,卻聽身旁一人低聲笑道:“師祖,你便答應了這一賭約,又有何妨?”轉頭看去,不禁一怔,卻見身旁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個人,不是秦天,卻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