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沉吟良久,終於明白其中關鍵,這數日來胸中的鬱悶之氣也一掃而空,笑道:“小平,小心啦!”提起真元,一道無形劍氣已自指尖射出,朝那玄冥劍迎去,木元平不禁一呆,道:“簡大哥,你……”隻覺胸口一震,忙凝聚真元全力相抗。
秦天大聲笑道:“小平,你這幾日功力大進啊,你出手不用留有餘地,且看能接住我幾招!”木元平聽他如此說,應了一聲,心中默運心訣,玄冥劍登時光芒大放,化為一道粗壯無比的紫色光柱,與秦天自指尖射出的劍氣相鬥,卻見玄冥劍在空中光華亂舞,聲勢煞是驚人。
秦天運用真元,一一化解木元平的攻勢,雖輕鬆無比,心中依舊驚歎不已,這少年此時功力已遠在幾位師兄弟之上,照眼下情形看來,這少年日後的成就定然非同小可,自己傳授他玄冥心法本沒抱多大的期望,卻萬沒料到會有這個結果,隻不知自己無心之中下的一招閑棋,對這少年將來是福還是禍。
他心中沉吟,笑道:“好啦,不用再試了,小平,你的功力大進,隻怕你的幾位師兄弟此時已不是你的敵手啦。”
木元平收了劍光,道:“大哥,多謝。”
秦天知他性情,微微一笑,正待答話,忽地略有所覺,目視南方,道:“有人來啦!”
木元平朝他所看方向望去,卻見南方海麵上晴空朗朗,哪裏有半個人影?
秦天見他神色不解地看著自己,解釋道:“來的有數人,此時尚在數百裏之外,其中一個修為頗深,小平,你速去稟告你師父,如我猜想的不錯,這些人正是衝著這裏來的。”
木元平此時將秦天視作半個師傅一般,自是對他的話沒有半點疑惑,點頭道:“是。”飛身朝島中心飛去。
秦天心中疑惑不定,他此時修為雖尚未達到道心通明之境,耳目之靈通卻早已勝過平常修煉之士甚多,南方天際此時雖尚不見人影,數道劃破氣流的聲音卻早已傳入他的耳中。來的這數人修為頗深,且從路數看應為玄門正宗,其中一人飛行時行跡莫測,如不頃耳細聽幾不可聞,可知此人修為極深,秦天心中暗忖,以自己此時修為,不知能否與之一較高下?
他心中沉吟,已化作一道輕煙,飛至明霞島上空,俯視腳下,這片刻工夫,周通已領著木道亭,易承戍及門下幾位弟子迎了出來,卻見眾人均是麵色凝重,似乎已知那數人的來曆。
便在此時,南方海麵上空光芒大放,數道白色光華如白虹一般自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朝眾人立腳處風馳電掣般飛落下來,秦天心中自有計議,當下默運心訣,隱去身形,悄然躲在一旁,倒要看看來的這數人究竟是什麼來曆。
卻聽周通麵露笑容,道:“原來是紫陽大駕光臨,老朽當真是有失遠迎了。”
秦天仔細朝來的這數人看去,卻見來的共有七人,當先是一位中年男子,這人麵相清臒,長髯及胸,倒也一副大鬥師風道骨的模樣,想是周通口中所說紫陽無疑,他身後六人年紀均是甚輕,當是他的後輩弟子。
那紫陽哼了一聲,道:“易兄不必客氣,我此次原是不告而來,卻不料易兄等早在此處等候,看來我等行跡竟未能逃脫兄台法眼哩。”
木道亭見他麵上似有不悅神色,忙笑道:“紫陽說笑了。修為深湛,飛行絕跡,變化莫測,豈是我等能堪破的了的?此事說來湊巧,來時,我門下恰好有一位弟子在南方海麵練劍,遠遠望見及貴派幾位高弟行跡,急急趕回稟報,我等方才知曉大駕光臨。”
周通哈哈一笑,道:“正是如此。今日大鬥師駕到此,當是我派幸事,便請及諸位高弟移駕寒舍,飲上幾杯水酒如何?”
那紫陽神色稍緩,道:“承蒙盛意,酒便免了,我此次到此,實是另有它事。”
周通道:“不知到此何事?若能用的上本派,當一盡綿力。”
紫陽點頭道:“此事正是與貴島有關。我此次來,其實是要向易兄要一件東西。”
周通神色一呆,問道:“不知是什麼東西?”
紫陽道:“我打算用本派的三顆青泥珠換易兄的這件東西,易兄不用擔心會吃虧。”
周通神色微變,強笑道:“青泥珠是貴派至寶,一顆已是珍貴異常,明霞島上若有什麼東西能入法眼,老朽自是雙手奉上,至於交換之言,切莫再提。”
紫陽冷冷一笑,道:“隻怕我若說出來,易兄卻舍不得哩。”
周通笑道:“說此話是瞧不起我老頭子啦,隻管開口,莫說是我這明霞島上確有此物,便是沒有,老朽也必全力為求得。”
紫陽微微一笑,道:“易兄這話當真?”
周通點點頭,笑道:“自是當真,並無半點虛言。”
紫陽點點頭,淡淡道:“明霞島所產美酒天下馳名,本派承蒙不棄,每年都要收到貴島所贈極品美酒,這個且不說了。我卻聽說貴島除種植大量波那婆樹及許多奇花異草外,尚種有一樹,此樹在大荒異經中曾有記載,名為‘如何’,可有此事?”
周通微微一怔,道:“果然神通廣大,此樹大荒異經確有記載,我島上苦心栽培百年,如今成活隻有數棵,因是近百年之事,因此並未為世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