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暗中傳音道:“少兄可有對策?”
秦天在方才眾人說話之際,悄悄飛入一間屋子,收了隱身訣,走出屋子,他年紀甚輕,紫陽還以為他是周通門下弟子,自是並不在意。
秦天傳音回道:“前輩但請放心,你便答應此人所說,晚輩自有主意。”
周通見他方才出口叫自己師祖,已猜出他的心意,知他欲假冒自己門下弟子參與比試,隻是即便如此,剩下兩場隻怕也無法取勝,他見秦天一副胸有成竹的神色,心中雖是半信半疑,隻是到了此時,已想不出別的辦法,隻得道:“既說是比試三場,若是有平局出現,卻又如何?”
他此話方一出口,已無異於答應了這一賭約,木道亭與易承戍不禁大驚,他二人此時雖也猜出秦天的心意,卻知若想在剩下的兩場中取得一場勝利卻是難之又難。木元平等幾位弟子卻均是躍躍欲試,他們這幾人這數日來功力大進,信心也隨之大增。
紫陽笑道:“若是有平局出現,便當是我們輸了,如何?”
周通歎息一聲,道:“好罷,便如所說,我賭啦。”
周通話音甫落,紫陽身後一個少年弟子已笑道:“師叔祖,這第一場便由弟子和他們比試拉。”這少年身形甚是敏捷,縱身一躍,已落在眾人麵前。明霞島晚一輩的弟子還不覺怎樣,木道亭與易承戍二人卻已是心中一沉,單看這少年的身形,已知他功力遠在自己幾個弟子之上,這少年年紀在來的幾個弟子中年紀又似最輕,想來修為最淺,照眼前情形,若想取得這場比試的勝利,實是萬難。
易彩林見這少年神情輕佻,一副輕視神氣,忍不住大怒,道:“你這臭小子好生無禮,讓本姑娘來教訓教訓你!”略一頓足,已飛身而起,俏生生立在那少年麵前。
周通見易彩林飛身而出,已是來不及攔阻,回頭朝秦天看去,卻見秦天朝自己微微點頭,心中雖是忐忑不安,到這時也隻得死馬當做活馬醫,隻盼秦天有什麼奇謀妙計,能得以扭轉乾坤。
紫陽微笑道:“衢崖,這位易姑娘乃是易兄心愛孫女,你出手時還需掌握分寸,莫要傷了這位姑娘,到時於我麵上也不好看。”
那少年見易彩林站立所在與自己僅隔盈尺,俏臉微慍,實是好看異常,不禁一呆,道:“姑娘,在下……在下青宸派成衢崖,不知姑娘尊姓……”
易彩林嬌喝一聲,道:“我管你是誰,看劍!”不待成衢崖說完,離火劍已自指尖射出,朝成衢崖射去,她出手極快,成衢崖尚在色魂與授之際,登時大出意料之外,等到劍光與自己僅距毫厘之時,方回過神來,忙閃身險險避過,若不是他功力遠在易彩林之上,便隻這一劍,便已要了他的性命,即便如此,已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易彩林見他躲避的甚是狼狽,怒氣稍霽,嫣然笑道:“看你這小子還敢口出狂言。”她方才雖是忿然出手,心中尚自忐忑,不知是否是這少年敵手,到此時膽氣方為之一壯。
成衢崖見她笑厴如花,心中早已瘙癢難耐,笑道:“易姑娘果然好身手,方才隻是在下一時失神,倒讓姑娘見笑了,我的劍來拉,姑娘千萬小心了。”左足一點,已揉身而上,一道白色光華已起自掌心,向易彩林掃去。這少年麵紅齒白,又加之刻意賣弄,欺身而上之時尚不忘變幻身形,在空中抖了幾個耀眼的劍花,望去倒也是風采翩翩,俊俏不凡。旁觀的左雲燦等眾明霞島弟子卻早已義憤填膺,心中將這個小白臉詛咒了千百遍,秦天心中暗笑,這少年賣相甚佳,若在上,當可進入影視圈,作一迷倒萬千少女的青春偶像。
易彩林見這少年笑容可掬,顯是對自己極為輕視,心中暗自惱怒,嬌叱一聲,提足真元,離火劍已是光華大放,與成衢崖那白色光華方一接觸,已響起清亮的交擊之聲,隨之叮叮聲不絕於耳,隻刹那間,兩柄大鬥師劍已在空中相擊了不知多少次。
成衢崖運起八成功力,卻見易彩林奮力與自己相抗,一時間竟絲毫不落下風,神情卻是大喜,笑道:“妙極,妙極,姑娘不但容貌絕世,本領也是好的很啊,果然色藝雙絕,教在下不勝仰慕哩。”明霞島眾人見他如此輕佻,均是大怒。
易彩林心中雖是惱怒,此時卻已知這少年功力確在自己之上,自己已運足功力,將自己新近領悟的心法運用到了極至,這少年卻是從容間一一將之化解,看他眼前情形,顯是尚有餘力,到此時反而沉住氣,一麵奮力與成衢崖相抗,一麵苦思對策。
秦天卻是暗自歎息,離火劍實是一柄極品大鬥師劍,當日木尊者與自己師尊對敵之時,運用此劍已至出神入化之境,雖最終仍免不了死在師尊手下,卻實是教師尊費了許多心力,看眼前易彩林雖借助大鬥師劍之威暫時不至於落在下風,卻尚未發揮出離火劍威力的十分之一,若是不出意料,無需多久,便要敗在成衢崖的劍下。他雖早已預知這一結局,卻暗自惋惜,若是有更多時間讓明霞島眾位弟子苦心研習易木二位尊者遺留下來的心法,今日情形當不至如此。